“是我的头发。”
“你是我的!”
赫连曜和她的头靠在一起,镜子里就出现了交颈厮磨的样子,夏日的风扬起绿珠帘子,在镜子上留下斑斑的痕迹,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宁静。
这个画面深深的扎根在他们心里,以至于多年以后一想到对方美好的样子就想起这个夏日的早晨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小喜来叫赫连曜。说是张副官有事找他。亲了雪苼一口,他说:“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雪苼等赫连曜走了手忙脚乱的找出了避子药,她打开,里面三颗黑色的药物散发着浓烈的麝香,她手指触到一颗,捻起,却迟迟没放在嘴里。
自从想要生他的孩子后,她就想过他们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到底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她多一些。大概是有了这些想法,现在再吃药她变得举棋不定。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雪苼忙把药放回去。
他进门,就扫到她捏着个精工雕琢的小盒子给放进抽屉里,倒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贵重首饰,那次她离开燕回园可是什么都没带只带着这个盒子。
雪苼回头看他,“这么快回来了。”
“你收拾好了吗?西皇大饭店新聘请了一个法兰西糕点师,他会做冰淇淋蛋糕,刚才张副官说蛋糕快做好了,要是去晚了怕融化。”
雪苼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体贴。这几天天热她吃的少,一直在说想吃又甜又软的东西,他竟然央人做了冰淇淋蛋糕。
“这东西没法送过来,只能我们过去吃。吃完了我们去看戏,不准喊热,我给你打扇子。”
雪苼噗哧笑出声儿,“少帅,你也不怕被云州的人笑话堂堂少帅,给女人打扇子。”
赫连曜无所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雪苼忽然不说话了。她看着他足足有几秒钟,然后垂下头低声说:“这算什么。”
他自然是没有回答,所谓的温柔不过是把钝刀,随着时间的拉扯一点点割下了皮肉。
收拾完毕,俩个人坐着汽车去了西皇大饭店,刚好蛋糕做出来,甜滑沁凉的冰淇淋入口即化,蛋糕甜而不腻很绵软,还带着薄荷的清凉味道,雪苼自己吃了一大块。
赫连曜坐在一边看着她吃,不时的给她擦嘴巴。
雪苼把叉子递到他唇边,“你尝一口。”
赫连曜皱眉,“我不喜欢吃甜的。”
“你吃点,要不这么大一个我自己怎么吃完?又不能给小喜带回去。”
赫连曜张开嘴巴,忍受着满嘴巴奶油的甜腻味道。
雪苼幸福的眯起眼睛,粉唇上还沾着白色的奶油。
赫连曜眸子一紧,忽然站起来隔着桌子吻了她,顺势卷走了她唇边的奶油。
这个时间没有客人,他们是唯一的一对,可是还有侍者跟糕点师傅。雪苼红着脸几乎要埋进碟子里,“你不知羞耻。”
赫连曜索性站起来,长腿几步就走到雪苼的面前,他把人给抱起来放在大腿上,“那就不要脸要底了。”
雪苼扭,“热。”
赫连曜提起她的腰往下按了按,“你确定还要动?”
雪苼一愣,果然不敢乱动了。
这个男人真是不分时间和场合的乱来呀。
雪苼被他抱着喂蛋糕。
可是每一口他都要从她嘴巴里卷走一部分,好像这样吃才美味。
雪苼开始百般抗拒,但无济于事,最后破罐子破摔只好由着他,不过这样倒是吃了大半个蛋糕,也不算浪费。
赫连曜给了蛋糕师傅丰厚的小费,然后带着雪苼去听戏。
前几天雪苼就听说从京都来的名角梅艳秋来云州唱戏,她自己并不喜欢听,但是父亲生前特别喜欢梅艳秋的戏,所以她打算去听一次,也算对父亲的一种缅怀。
这个她可没说,估计赫连曜带她去听是巧合。毕竟很多军阀有钱人都喜欢嫖戏子,听戏不过是为了找漂亮的男人和女人。
想到这个,她就有些不悦。
雪苼不喜欢唱戏的女人,她这个算是小脾气,因为何欢儿是唱戏的,她就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梅艳秋先生算是京剧大师,已经不惑的年纪扮起女人妩媚英气,一曲霸王别姬唱的是满座叫好,就算雪苼这样不懂戏的人也眼含热泪,为项羽的英雄末路感叹,为虞姬的美人情意动容。
赫连曜大概是身为行伍中人跟楚霸王有很多共鸣之处,他整场戏都紧紧握着雪苼的手。不曾松开。
他低声问道:“雪苼,如果我有这么一天,你会怎么办?”
雪苼裹着泪的眼睛狠狠的瞅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简单,卷东西快跑,拿着你的钱养活小白脸去。”
黑暗里,他的手不知伸到了哪里,“小没良心的。”
“有良心的不敢跟着少帅,而且少帅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转头去看她,忽然觉得这一刻雪苼很懂他。
戏散了。梅先生带着他的女徒弟亲自来见赫连曜。
原来是故交,梅先生曾经带着女徒弟在封平唱过戏,女徒弟被当地的一名纨绔子弟调戏,是赫连曜出手把女徒弟给救了,这会子女孩子见了赫连曜满脸的羞娇一双秋水眼含情脉脉。
雪苼手里摇着个扇子躲得远远的,果然赫连曜是满身的风月债,都倒是女人怕他,要是不怕还不得走到哪里都跟树瘤子似的挂一身?
这么想着火气就旺了些,扇子也摇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