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掐我的脸!”沈流萤那细细嫩嫩的手指一掐上叶池玉的脸登时便让他红了脸,他赶紧打开沈流萤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
就在这时,只见城墙上有火光晃动,叶池玉心一惊,赶紧拉上沈流萤的手,拉着她蹲到正在春日里疯长的高高草丛里,蹲下身后立刻抬起手来捂住她的嘴。
与此同时,城墙上有大喝声传来,“什么人在下边!?”
城墙上的人边说边晃着手里的火把,认真地盯着城墙下边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后才走开,继续于城墙上巡守。
叶池玉这时吁了一口气,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方才一个紧张竟然抬手捂住沈流萤的嘴,惊得他面红耳赤,赶紧收回手,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小声骂沈流萤道:“都怪你喊这么大声!咱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沈流萤白叶池玉一眼,“刚才是你喊得比较大声吧。”
“是你!”即便事实是自己喊得比较大声引来了城墙上守卫的注意,叶池玉还是一口咬定就是沈流萤。
“成成成,是我是我。”沈流萤不欲与叶池玉这么个小孩子争辩,叶池玉听着她承认,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本来就是你。”
沈流萤觉得这小少年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脸。
只听叶池玉压低音量道:“皇都现在城禁很严,每日一到戌时便是关上城门,戌时一过,城里的人不能再出来,城外的人也不能再进城去,就算是白日,进出皇都都还要做身份盘查。”
沈流萤看着不远处高高的城墙,在看一眼那关闭得严严实实的城门,倏地拧起了眉心,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岂不是今夜进城无望,明日进城也无望了?”
叶池玉点点头,泼了沈流萤一盆大大的冷水,“是。”
因为照目前皇都的情况,他肯定是不能进城的,而这个在周北没有身份的召南女人就更不可能得进城了,不被守城的侍卫抓起来送进牢狱里才怪。
“是你的头!”这回轮到沈流萤恶狠狠地瞪叶池玉,“你怎么不早些说!?”
依她的本事,根本就没能力翻过这种要命的高墙!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叶池玉十分不服气。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沈流萤抬手又要掐叶池玉的脸。
就在这会儿,紧闭的城门由里边打开了,继而驶出来一辆乌篷马车,沈流萤见着,当即问叶池玉道:“你不是说了一旦关了城门就不许任何人进出了么!?”
“那只是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叶池玉还是不服气,“我又没说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们也是这样。”
“……”沈流萤用手指在叶池玉脑门上崩了一记栗子,当此之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飞快地对叶池玉道,“叶池玉,你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很快就回来!”
沈流萤说完,盯着从他们身旁不远处驶过的马车,拔脚就窜上去跟上。
“沈流萤!”叶池玉见状,惊呼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唤沈流萤的名字,因为紧张,脱口而出。
显然,他不放心沈流萤。
可,他根本就跟不上马车的速度,亦跟不上沈流萤的速度,因为这会儿的沈流萤,竟能跑得如同马车的速度一般快!
叶池玉此时因为紧张,根本就无心惊诧于沈流萤这夸张的速度,他面上写满了不安,害怕沈流萤会出事。
是以,他没有依沈流萤的话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她,而是循着马车驶去的方向跟了上去,虽然他跑得不快,但他却未留下等待。
叶池玉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沈流萤道:“死女人,怎么能这么乱跑!”
也是在这时,叶池玉发现,这个名叫沈流萤的召南女人,好像进到了他的心里,让他总是想着她,看见她笑就觉得开心,这会儿她跑开了他就担心得不得了。
难道……这就是姐姐说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这般一想,叶池玉立刻面红耳赤。
沈流萤眼中,叶池玉完全就还是个孩子,压根就没想过他会对她生了喜欢的心思,就只当是自己在代替叶芙蓉照顾照顾这个弟弟而已。
沈流萤此时之所以要追着这辆马车跑,是因为有了这辆马车,她就能轻易进城了!
这辆马车既能轻易出城来,进城必定也容易,她没办法攀过高高的城墙,就只能另想他法,而这辆马车出现得可谓十分是时候,根本就是想喝水的时候立刻就有人端了水到面前来。
嘿嘿嘿,她虽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但是运用墨衣之力追上这么一辆马车还是可以的。
沈流萤追着这辆马车离开了皇都城墙好一段,她确定这个距离不会引来什么人的注意时,她突然大叫一声道:“喂,前边就是悬崖了!你确定要继续往前走么!?”
漆黑的夜,死寂的郊外,什么人都没有,哪怕是走惯了这条路的人,突然听到有人这么大声一喊,也会被吓得不清。
这赶着之人便是被沈流萤这么突然一声惊呼吓到了,只见他突然勒马,扬声“吁——”了一声,马匹高高扬起前蹄,而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来的同时只听车夫大声喝道:“什么人在作祟!?”
“作祟?不至于吧,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哎。”沈流萤叹息一声,人却是来到车夫身旁,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吓得他当即从驾辕上摔到地上。
坐在车夫身侧的打手打扮的男子此时不能再冷静,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