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儿,以后有时间了,多去找找你秦大婶,她夫君那时也是与你父亲一起闯荡过得,不过她身体不太好,一直没怀上孩子……刚才她看到咱们这样,一定是感到孤单了,你就多陪陪她吧!”姜袖突然开口向乐羊嘱咐到。
乐羊听了一愣,扭头看向了姜袖,一脸好奇的盯着她,直把她看的浑身发毛。
“你这臭小子,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说的话到底听到没有!”姜袖揪起了他的耳朵没好气的质问道。
“母亲,母亲放手,我听到了,有时间以后我回去的,至于为什么盯着您,那是因为我发现,母亲你是在是太善良了!”乐羊嬉皮笑脸的说道。
“噗嗤!”姜袖忍不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轻轻点了点乐羊的额头说道:“油嘴滑舌,和你爹当年一个样子,没个正形!”
“……”乐羊挠了挠头,朝姜袖笑了笑。
“哦,对了母亲,药我也拿回来了,那个医者跟我说,您的病必须赶紧治,所以我现在就给你煎药,你就快上床休息一会儿吧!”乐羊突然想起了荀让嘱咐的话,便对姜袖说道。
随后,他便将姜袖推进了帐篷里,让她躺倒在了床上,亲自盯了一会儿,待听到了姜袖鼻中传出清晰而均匀的呼吸声,便悄然站起把被子给她向上拉了拉,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大帐。
他不知道,在他身影消失在帐内后,姜袖便掀开了毯子再次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下床,来到帐边向外偷瞧去。
“哗哗!”乐羊将碾好的药材放进了煮药的壶里,开始向里面舀起了水,神情非常的专注,姜袖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脸上绽放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安心的回到了床上,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她刚才的动作,看上去是很奇怪,但却很不奇怪,她是在担心,担心自己的儿子会突然离开自己独自离去,这是一种母亲对于儿子的依赖……乐羊便是她现在的依靠以及全部。
大帐内,巫盘膝坐在床榻上安详的睡着,这里的环境有些黑,看上去有些沉闷,站在门口良久的荀让手臂先抬起而后放下,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正要转身离去,可又感受到了那冥冥中的召唤,重新回过了身去,轻轻的将垂幕推开,一脚踏了进去,随之便是一道光芒,一瞬而逝,但却划过了巫的面容。
被这一道突然袭来的光亮激醒的巫,睁开了带着皱纹的眼皮,看向了那迈步进来的身影,撑开黏住的干燥皮肤他问到:“回来了?”
任是荀让这般严肃的人,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也不由得哽咽了起来,朝着巫跪倒了下去:“不孝子弟豫让!见过师傅!”
豫让,乃智伯门客,因被智伯赏识,而视其为知己,智伯死后以刀割自毁其面,吞火碳自毁声,三刺赵无恤,失败后自刎。但并未死成,在被抛尸掩埋时,得到了巫的救治,活了过来,拜倒在了巫的门下改名荀让,学习医术以及占卜。
“起来吧!好久不见了,怎么样……过得还好吧?”巫点了点头对他说到,让他站了起来。
磕了仨个头,豫让从地上站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好,沙漠中虽然孤寂,但是药材很多,让我的医术进步很快!”
“嗯…那你来看看,我的身体如何!”巫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是,师傅!”豫让听完拱手说道,随后走到了巫的床边,单膝跪倒在了其旁,将一块方帕拿了出来,垫在了巫的手腕下,断脉手法搭在了腕上,感受起了巫体内的情况。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脉搏非常的弱,而且每一次的时间间隔都非常的长,豫让的心立即坠了下去,他不曾想过自己的师傅病情居然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气若细丝,脉若油流,血气滞逸,必死之象,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豫让平静的说道:“您……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太操劳了,还是好好休息几天吧!”
“哦,我知道了!”巫听后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