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儿,你爹既然已经被朝廷下令满门抄斩,此去刘家祖坟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刘家人那就麻烦了。”
“师父,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此时,只想去刘家祖坟看看。”
曹成看着刘岩那副失去亲人的悲悯,他不忍心再说什么了,一勒马僵。
“那好,为师就陪你走一趟。”
“多谢师父。”
刘岩一拽马僵,抱拳向师父施一礼,便向前驰去。曹成随后骑着马跟了上来。
尘飞的雪花中,两个人驰着马,踏着飞雪向前而去。
凤州府三百里处,有一座山,此山高大宏伟,纵横连绵,山中林鸟兽禽生衍繁息,素有灵气宝地之称,被当地山民誉为灵山。
此时正值寒冬时节,山中积雪覆盖,山禽栖息冬眠,整个大山静默冷清,茫茫一片。飞雪漫舞,林中山脚下,刘家祖坟,墓碑矗立,寒风刺骨。
“刘家列祖列宗再上,不孝子孙刘岩敬拜。”刘岩脸色凝重地双漆跪在地上,他目光毅然,望着墓碑上刻着兵部侍郎刘建元老大人之墓的一行大字。。
这就是我的祖先,昔日居于朝堂之上,地位显赫,洪武年间官场上的风云人物。
刘岩紧紧凝视着墓碑上的一行大字,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寒风肆掠,雪花洒落。此时他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反而浑身充满力量。
刘家世代居于凤州,祖上以种田务农为业。到了刘岩爷爷刘建这一代彻底让整个家族改变,出生贫寒的刘建凭借自己的才华,在大明洪武十八年考中进士,后来官居兵部侍郎。
从此刘家由贫穷变成了官宦世家。从刘建这一代开始刘家渐渐崇尚书香之气了,家里人代代读书,为功名而努力。而到了刘通这一代却家道中落。
刘通参加了好几年科举才中了个进士,官当到知府便升迁受阻,后来因为厌倦了官场争斗,就向朝廷请辞告老还乡了。在家乡以经商,经营地产为生,从此不问官场之事。
一年前刘通的大儿子刘业参加科考落榜,便把光宗耀祖,重振家族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儿子的身上,托自己在济南隐居的故交好友曹成教授小儿子刘岩兵法武技,希望他将来能成为文武双全的国家栋梁。
自跟随师父济南一年时间归来,没想到家里竟成了这般模样。刘岩目光茫然,在飘摇的风雪里是那般悲凉。墓陵静默,枫叶潇潇,曾经家族的辉煌与荣耀都已烟消云散。只有那刻着爷爷名讳的墓碑还依然矗立着,如家族昔日辉煌的印记永远刻在刘岩心中。
雪花倾泻而下,如梦里樱花般轻轻落在脸颊,耳畔。那眯缝的双眼,血染的睫毛,漂白的发髻,已经被风雪包裹了全身的刘岩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他颤动着已经通红的双手缓缓贴着地面,贴着那冰冷的积雪,狠狠地抓起一把攥在手里,用力将它捏碎,任由那寒流与冰冷从手中渗出。
此时在他的身后曹成头戴棉帽,穿着蓑衣,一直站在那里。他静默无声,只是看着跪在那里的刘岩暗暗沉思。
一年来,他把刘岩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育,精心教授他,希望他将来能胜过他的父亲和自己,成为国家栋梁。没想到刘兄遭此一劫,让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他沉思一阵,略略展眉。
“岩儿,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刘岩全身僵硬,他的神智有些恍惚,师父的声音似乎没有听到。他继续跪在那里,目光依然盯着墓碑上那一行大字。
曹成见自己的徒弟一动不动,正要开口在唤,不料嗖地一声,快如闪电,前方一片白白茫茫中一支枯萎的树枝拦腰折断。
“岩儿,快闪开,有埋伏。”
曹成以他多年的经验,已经觉察到,他随即快步跃到刘岩身前,伸出一支手掌将刘岩的臂膀拽起就走。
慌乱中惊醒的刘岩这才反应过来,当他看到师父时,师父的身子已经跃在空中,他站了起来,迅速转身,脚下向后一滑,双臂向上一提便向一旁躲闪过去。这是师父教给自己的轻功,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能够自如应用了。
“快到为师身后来。”
“师父不必了,我能应付得了。”
刘岩意识到中了埋伏,但他并不怕,双脚用力腾空跃起,一个空翻,整个人便跃然在空。
嗖地一声又是一支飞镖从后面射来,这飞镖直指刘岩的后背,只一眨眼功夫便接近刘岩。
幸好曹成及时看见,他眼神一转迅速伸展手臂,敏捷地将手掌用力向后一滑,脚下腾空跃起,便闪身到刘岩身后。随后举起手掌集中力量,一掌挥去便把那支飞镖打落在地。
“岩儿,我顶着,你快从我身后走。”
“不,师父,我不能丢下你。”
刘岩眸光如火地看着前方丝毫也不肯走。
雪花纷飞,风如电掣,从空中射来的尖尖利刃紧紧夹杂在风里,紧随刘岩和他的师父射来
“师父,小心。”
刘岩看到一支利剑从正前方射了过来,他敏捷地一个转身,向前腾跃而起,一脚将那射到师父身前的利剑踢飞。接着一个跳跃,双脚落地。刘岩这一跳一落恰到好处,有力躲过从四面射来的几支利剑。随后他脚下扭转,整个身体再次腾空跃起,双手伸展开来在身前挥舞着,将那一支支利剑打落在地。
刘岩身形矫健,在空中来回穿梭,他一闪一现中英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