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王康被王黼招去谈话之事已经在太学之中传开,不知哪个还添油加醋了一番,说他和那王黼本是失散兄弟,自己入太学便是依仗王黼的关系,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现在,基本所有学生看王康都面带愠色,好像恨不得生啖其肉一样,王康不由苦笑,他也没心思和这些白痴解释什么,径直望秦桧那里去了。
秦桧一见王康回来,不由玩笑道:“子华回来了,现下你可是太学中的名人呢。”
王康不由气堵,骂到:“你还有心思玩笑,我当初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去替你做着劳神惹骂之事。”
秦桧忙宽慰道:“子华莫要动怒,且与我说来,此番前去,与那王黼都谈了些什么?”
王康抄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定了定神,便把刚刚自己与王黼所谈一一道来,秦桧拍手到:“子华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必让那蔡京与王黼两相交恶,再加上一个貌合神离的童贯,这蔡京一党分崩离析之日,便已是不远了。”
王康谈到:“会之你也别太乐观了,蔡京一党势大,想要扳倒,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啊。”
秦桧点头称是,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喝道:“此番我等受累,全是那李纲之计,看来这厮却不是那好相与之辈啊。”
王康附和到:“正是,我如今这骂名,全是替他领的”说完又担心到:“会之可莫要小看了此人,此人平日里结交士子,便是为自己营造势力,将来蔡京等人失势,只怕此人便是会之你路上的绊脚石了。”
秦桧冷笑到:“子华放心,来日方长,我且与他好理会。”
王康之名在太学中愈发惹人厌恶,但同时,他与王黼的关系却是与日俱增,一年过去,王黼已是视他为心腹,朝堂之事必与其商议,秦桧也是通过王康,对朝堂之事有了更深的了解。
朝堂之事果不出王康所料,蔡京自打相位得复后,便试图独揽大权,郑居中很是不快,便把矛头对准了蔡京,处处与其作对,两人不管是朝堂上还是私下里,都闹过许多龌龊。
这一日早朝,赵佶心情不错,前些时又有花石纲入京,成色形体也是颇好,便多在垂拱殿中待了一会,蔡京和郑居中,王黼等众臣在旁侍立。
蔡京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他看出赵佶面带喜色,便立在一旁,等赵佶批完折子,就上前说到:“启禀官家,不知官家可曾见了今次的花石纲?当中有一太湖石,高约四丈,样貌甚是奇特,老臣斗胆揣测,官家必是喜欢。”
赵佶笑道:“爱卿说的倒是不错,那太湖之石倒是让人喜爱的紧。”
“既如此,老臣当遣人多寻些那太湖之石来。”
一旁郑居中冷冷说到:“蔡相公当真不知么?”
赵佶和蔡京俱是一愣,赵佶问到:“郑爱卿何出此言,当真不知什么?”
郑居中拜道:“启禀官家,方才蔡相公说,当为官家多寻些太湖之石,故臣才发此一问。”
赵佶说到:“且细与朕说来。”
“回官家,臣曾听闻,为运蔡相公口中的那块太湖之石,可是颇费了几番周折。”郑居中奏到:“由于此石过大,原应奉局船只不足以运输,蔡相公便那千石征运粮之船用以运输,此石高大,所经州县拆水门,毁桥梁,凿城郭才得以通过,此等扰民之举,蔡相公却说要多运些来,故臣发此一问。”
赵佶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蔡京脸色微沉,朱勔更是生气,这郑居中表面上是说蔡京,然而谁人不知,这应奉局花石纲是由他掌管的,这郑居中分明是骂到了他的脸上。
朱勔哪里能比蔡京那老油条,当下便沉不住气,奏到:“官家容禀。”
赵佶淡淡说到:“讲。”
“启奏官家,臣有疑问要问郑相公,郑相公听闻花石纲扰民之事,是听谁说,何时闻,这道听途说之事不可信,即是未亲眼见到,郑相公如何能说是蔡相公的不是。”
蔡京听他如此说,不由暗骂一声蠢货,果然,还不等他说完,赵佶脸色便由阴转晴,低喝道:“照你说来,难道这当朝太宰却是那满口胡言,三人成虎之辈了?”
朱勔冷汗直冒,当下不知如何作答,当下求助似的望向蔡京,这一幕正被赵佶瞧在眼里,赵佶也不说话,只是冷笑的看向蔡京:“看来蔡爱卿是有话要说啊。”
蔡京此时连掐死那朱勔的心都有了,他深知,那花石纲扰民之事,赵佶到不在乎,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权势过大,上次从相位下放到杭州主政,便是因为自己过于专权,此番自己重复相位,已是低调至极,却还是被郑居中插了一杠,花石纲扰民之事不打紧,但除了郑居中,却无人报于赵佶,赵佶必知是自己权势过大,无人敢报,猜忌之心已起,再加上朱勔这个白痴,身为赵佶宠臣,却为自己说话,这简直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蔡京忙请罪道:“花石纲扰民之事,老臣实是不知,但其罪却在老臣,老臣特请陛下降旨,责老臣不察之罪。”
赵佶只是沉着脸不说话,几人一时僵在那里,这时,王黼出列道:“禀官家,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爱卿且讲来。”
“是,禀官家,依郑相公所言,花石纲扰民之事,臣想问,到底是蔡相公不知,还是蔡相公有意不让人知呢?”
蔡京心到不好,这王黼当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