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可以把它卖给我吗?我喜欢栀子花,更喜欢这个花盆!”
徐子慧指着花盆上的字迹道:“你不介意花盆上面的名字吗?”
“有故事的东西总是美好的,不管故事的结局是喜还是悲!”
“这个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徐子慧略显崇拜地看着他。
“总共多少钱?我把钱给你!”柯一鸣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钱包。
徐子慧忙推辞,“说好要送给你的,怎么能在收你的钱呢!”
“你收留我避雨,我怎么能让你再送花给我呢?!”
“说了送给你,就要送给你!哪有许了别人,又给生吞回去的!”
徐子慧一脸真挚,接着说:“况且,你来这里唱歌,还为我赚了不少生意呢!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可你这是小本生意,不收钱怎么成呢?”
“其实,以前也有客人想买这盆花,不过当人家看到花盆上面的名字时,都打消了买的念头!”
徐子慧又进一步说:“不过我当初也没想着卖,想着把它还回去的。”
“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呢?”
“她不打算要了!”
“林婉遇吗?”提到林婉遇的名字,柯一鸣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是的!”徐子慧欢快地说:“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把花盆上的名字去掉呢?如今送给你,反倒省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改天请你吃饭如何?”
柯一鸣想从徐子慧那里打听到更多关于林婉遇的事情,因为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不知不觉地迷恋上她了,他太想抚平她心里的那道疤痕了。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只见,徐子慧的面颊上娇红一片,犹如湖中盛开的一朵水莲花。
雨只是一阵,告别了徐子慧,柯一鸣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只有五十平米的出租房里。
地板上到处是纸,有空白的,有写了几个字的,也有满满都是五线谱的。
他踮起脚尖,手里稳稳地端着那盆栀子花,从几乎放不下一只脚的空隙里七拐八拐地来到阳台。
阳台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先把花盆放在一旁,尔后又匆匆搬起来,放在卧室里的书桌上。
书桌上整齐地放着几本乐章,还有一套《哈利波特》。
他拿起抹布和拖把,仔细地打扫起阳台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阳台上焕然一新,可以说比他的卧室还要干净。
他吸吸鼻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冲忙打开窗户。真担心这污浊的空气会让栀子花窒息。
半小时后,他又努力地吸了吸鼻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浅浅笑意。
他关上窗户,搬来一把椅子,等阳台上渐渐暖和起来,又从卧室里搬出栀子花放在椅子上。
“栀子花——多么迷人的名字,就像‘林婉遇’三个字一样地美丽动听,又带着浓浓诗意。”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应该就是她种下这花的期许吧!”
只见得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来一把剪刀,修剪起枝枝叶叶来。他希望栀子花可以开出娇艳的花朵,延续爱的期许,而不是真的成为一个忧伤的结局。
相遇在茫茫人海,一个眼神便足以带走一颗心,从此牵肠挂肚,寻找对方的脚步。无论是从天涯到咫尺,还是从咫尺到天涯。无论是从春夏到秋冬,还是从秋冬到春夏。一步一步,一季一季,变得是追寻的脚步和更替的四季,不变得是心中那份燃烧而又执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