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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此一晃便是四年多过去了,春末和秋初同样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依然是天上那轮明亮刺眼的太阳,从高处斜斜倾射过来的光线,被一些参天巨树调皮得用刚刚长出的嫩叶遮挡了一些,零零散散洒落在一面稚嫩得肉嘟嘟的小脸上。
在不愁山的东山脚下,一个宽敞巨大的钟乳洞坐落其间,洞中悬吊的钟乳石下遍布着各色晶体,一盏小小的油灯就能反射出无数光线,煞是壮观。
洞内只是简单的一张铺满毛皮的床榻和石塌前简单的石台,放置着了了几样简单的首饰,连个粉饰头面的铜镜都没有。
一位幼童坐在洞口前石凳之上,手里捧着一根烤得金黄的兽腿,在狠命厮杀着,可能是兽腿中的油水很足,幼童比同龄孩子略微成熟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
不到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比部落里七八岁的孩子个头还略猛些,这些应该都是归功于他手中的烤肉,和偶尔才能享受到的兽奶带给他每日过剩的营养。
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光是黑眼珠子就占了大半,双眼皮之上如卧蚕的眉毛虽不是特别浓密,但也很能彰显出他蓬勃的朝气。
长长的头发被一条白色的丝带简单扎了一个马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娃娃,前提是不去注意他粗壮的小胳膊小腿的情况下。
这般肥嘟嘟俊俏的孩童,哪哪让人一眼望去都觉得心疼可爱,只是让他身后的父母和部落里所有人万般可惜的是,他只是个傻子。
作为这个傻子孩童的母亲,墨茹只能无奈接受这种命运,毕竟她和身边作为孩童父亲的姬百里很清楚,这个被东王府以及整个中州大陆称为天婴的孩子,之所以变傻,正是拜他们夫妻二人所赐。
“墨茹你就别再自责了,当初传送大阵不稳在时空中出现问题不是咱们能预料到的,毕竟你我对阵法知之甚少,你不也因此伤了修炼的根基落下了病根嘛!当初如果不逃出来,只怕咱们一家三口连性命都要搭进去,就想开些吧!”
墨茹悲愤地道:“我宁愿自己死在传送法阵中,也不想凡儿受这种伤害,他原本就该是修炼的天才,是上天眷佑的天婴,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姬百里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劝慰妻子了,看着只知道吃连话都不会说的儿子,又深深吐了一口气,接着劝慰道:“我这些日子在想,既然我在传送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是不是和我炼体的境界有关?如果我教儿子炼体的话,也许有一日他能自行恢复身体的缺陷也说不定。”
“也好,试试倒也无妨,看他能不能坚持得下来,即便恢复不了神智,强身健体总不是坏事。”墨茹微微点头。
“你的伤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调养好的,明日我再进趟山里,到深处看能不能猎到妖兽,就是拼了性命也给你弄一颗妖丹来吸收。”姬百里看到妻子眉头舒展开来,继续讨好道。
“沟那边的人二十年才能来一次,咱们却可以每日在此逍遥度日,也该知足,只是这乌蛮部落里的人依旧对咱们不怎么待见,不然何以让咱们还住在这里。”墨茹略有不满。
“住在这就挺好,寨子里又脏又臭的你这东洲小公主肯定住不习惯,这里多好,到处都是宝贝,药草什么的遍地都是……”
翌日……
距离乌蛮部落近百里之遥的不愁山深处,一只火红的小型野兽,纵跃在草丛密林间,但无论它如何逃窜隐匿,总能被那个紧紧盯着他的人类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地。
自认为从作为一名开了灵智凝聚了妖丹的炎兽,它的速度在这一带还未曾败过阵,今日竟然被这一个小小的猎人给黏住了。
它想的一点也不错,正因为人家是猎人,猎人所到之处必然会有猎物,而它就是这位手握强弓孔武有力的猎人的猎物,至于能不能逃之夭夭,也得看孰强孰弱了。
一颗火球从猎人身后冲出,直奔他的后心而来,猎人却毫不费力的将手中的强弓向后一甩,便将火球抽爆了开来,让那畜生失望的是,就连火球迸溅出来的火苗,也都没能沾染到哪怕猎人的衣角上。
把强弓当作刀棍一般的武器来使用,也颇能彰显几分霸道之气,猎人正是出于自信,连弓都懒得拉开。
之所以小炎兽选择逃避而不是应战,想必也是隐隐猜到了猎人的实力,自己也才刚刚化成妖兽不久,就连这御火之术都不能熟练运用,哪里舍得去拼命。
不喜欢拼命是因为小炎兽很不喜欢吃肉,它对那些个野果更感兴趣,如果不是机缘之下吃了很多的灵果,早早便凝聚了妖丹开了灵智,那它如今只怕早就成了那些个妖兽的粪便了。
又是一番折腾之后,它自傲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也意味着它即将会成为猎人的美味,猎人这种生物基本上每个开了灵智的妖兽都很熟悉,因为它们都活得很久,也有很大一部分妖兽,曾经都有幸尝到过猎人的血肉。
又过了一会儿,好像觉得猎人也追得烦闷了,这个火红的小畜生干脆停了下来,瑟瑟发抖地卧在草丛间不再抵抗,它知道自己今日必然不会有好下场了。
小炎兽惊恐了,对方竟然可以神识传音给自己,那也就是说这个猎人不仅仅是猎人,还是一个境界到了能运用神识的修士,自己哪里会是人家的对手,也怪不得之前自己呼唤的那些个小伙伴们个个逃窜得远远的。
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