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鼻子灵光的妖兽还是能嗅到墨凡的大致方位,但是因为有无数的花草散发出来的气味影响着它们的嗅觉,一时间场中乱作一团。
墨凡时不时将高大的身体冲向那些妖兽群里,以如此高大雄壮的身躯来发挥撼山撞,是如虎添翼。
妖兽大军成片成片的被冲飞起来,墨凡拔高的大块头也不恋战,一直沿着鸿沟的边缘奔跑,所过之处妖兽非死即伤,一些倒霉些的小妖更是被一脚一脚踩死。
即便是如今硬朗的身子骨,墨凡依旧遍体鳞伤,临死之前的搏命,哪里还去考虑太多自己的安危,能多带走几条性命就是赚的。
如果可以选择,墨凡只想和那魑妖王同归于尽,只可惜自己没有那种资格。
一旦大军向着被墨凡撞飞的妖兽附近围拢,墨凡便停止动作,小心地踏着一些坚硬的草木躲避一阵子。
魑妖王的部下大多是火属性妖兽,所以大多数妖兽选择远远的吐出火焰想直接将墨凡烧死当场,因为看不到目标,所以凡是没有妖兽的空地几乎都被烧了个遍。
墨凡极速运转冰轮玦,根本不去理会那些火焰,烧伤就烧伤吧!死都不怕还怕烧毁容了?
依然是不要命地横冲直撞,这些碰撞也只是发生在不大一会的工夫,四处已经狼藉密布,眼见那些大妖王也已经追至身后,个个将手里的法宝寄出。
墨凡早有打算,单靠隐身就想在百万大军之中脱险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高大的身躯自然看得极远,魑妖王已经在大军后方不远的地方急速赶来。
他若是赶到这里,自己断然不会再有任何逃生的机会,左右都是一死,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转身一跃便跳进了鸿沟。
如果不跳,一旦落入魑妖王的手里,或许比死还要悲惨无数倍,这一点墨凡很清楚,这上百万的大军来追杀自己一个小孩子,他得是有多想弄死自己。
当一跃而起之时,其实墨凡内心中有很多的不甘和愤怒,他恨自己之前不够努力,恨自己不够强大,不然就不用与父母与媚儿阴阳两隔。
脑中无数的画面重播着,想起这些年的快乐,想起那个家,山洞门口发生的许多事情。
又想起和父亲一起狂奔在不愁山中,一起打猎的情景,无数次自己累的在父亲伟岸的背上睡着的画面,无数次母亲强行亲吻自己,无数次拍打自己的后脑勺。
还有媚儿拖着小腮帮子可爱的模样,变成御姐每日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督促自己修炼的样子,眼泪划过眼角,又飘飞了出去,所有美好的画面也许就定格在今日了。
鹓鶵看见在鸿沟之上现出身来的墨凡,就已经明白他隐身的能耐在这条鸿沟之上也失去了效果。
传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万年,从来没有人能从鸿沟里活着出来,知道墨凡已经必死无疑,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南海的方向飞去。
有这个结果也足够给朱雀尊者一个交待了,既然活着不能为洪域效力,死去便也算是最好的结局。
魉护法见墨凡跳下鸿沟,一声愤怒大吼,身子又继续不断拔高,待险险就碰到上面的大阵之时,才向着魑妖王奔来的方向直直倒下,一瞬间将身下近万只妖兽尽数压成了肉泥。
鸿沟崖边一棵小草似乎被风吹拂了一下,像鸿沟下方点了点头。
荒山东殿门前的院落之中传出一声愤怒的吼声,于是魑妖王所属的南神殿整个大殿,被地下突然窜出的横七竖八的藤枝穿成了蜘蛛网。
整个荒域所有的森林都在不断发出一种声音:“魑妖叛乱,举族伐之。”
就在这道命令传遍荒域的时候,不愁山脉早已寻不到魑妖王的影子了。
坐在鹓鶵宽阔的脊背之上,猥琐地抚摸着鹓鶵华丽的羽毛,魑妖王冷冷地一笑道:“我没有打算活捉那小子,所以见了朱雀尊者你如实禀报就是。
但是你能逃出荒域应该是我的功劳,这一点你跟朱雀尊者也要解释清楚,仅仅杀了一个天婴并不算什么见面礼。”
鹓鶵很恶心魑妖王在自己背上乱摸,有些不悦的道:“你能投靠尊者就已经算是最大的礼物了,其它的我未必能帮得上你,尊者自有定论。”
魑妖王阴笑着道:“我之所以没动你在不愁山脉的两个孩子,难道你还不明白?这天底下没有绝对的秘密,有你跟尊者的这层关系,又怎么可能说不上话?”
“你没动我的孩子算是精明,谅你也不敢触怒尊者,相信不久尊者就会举兵图谋天下,正是缺人的时候,所以你不必猜疑尊者会不会拒绝叛徒。”
“哼~!要不是为了给儿子报仇我又岂会背叛白虎?”魑妖王听到叛徒这个词就怒火中烧。
待鹓鶵已经飞远,不愁山脉上空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魉护法且入地躲避,草木入地留根,其余者死。”
已经化作巨山的魉护法,此时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赶紧将如巨山一般的身子迅速缩小变成了一粒石子。
只见石子旁边的一棵大树从地底翘起一根树根,将这粒石子压入了很深很深的地下,随后这棵大树便无限扎根地下,根本不怎么理会还有多少树枝露在外面。
同一时间,所有的植物都如那棵大树一般,使劲地往地下钻去。
只见以不愁山脉为起点一道铺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