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德芳神游胡想时,又听钱惟濬说道:“其实,真正想杀我的人,是陈洪进的嫡子,他曾奉命来杭州出使,无意间,偶遇了吾妹柔儿”。
听到钱柔儿,赵德芳身躯微微一震,暗道:怎么还真扯到“柔儿公主”那去了?
“这家伙垂涎于吾妹的美丽,死皮赖脸地请其父亲出面,意欲结亲,满朝文武皆畏惧陈氏的寇边,主张仿两汉‘和亲’之例,以婚约化解边患,还美其名曰:师法大汉遗风”,钱惟濬说道,“可是我怎可看着吾妹嫁入虎狼之地,而且陈洪进那个儿子,一看就绝非善类。我堂堂吴越,怎可牺牲一名公主的幸福,来换取所谓的‘和平’呢,此种无耻行径,岂是大丈夫当为?!”
没想到钱惟濬倒也仍然存有几分血性,赵德芳、种师成不禁出声为其叫好。
“所以,在朝堂上,我力排众议,否决了陈氏的求亲。当然,父王也舍不得妹妹下嫁漳泉,所以顺势支持了我的决定。为了避免陈氏纠缠与借题发难,父王赴汴京时,乘机表达了与大宋皇帝结成儿女亲家的愿望。没想到宋帝欣然应允,并将吾妹许给其次子赵德芳,我与父王都知道,德芳殿下英果之辈,实乃良配,都为柔儿感到欣慰”。
听到别人提及、赞美“自己”,赵德芳,此时应该说是赵越,还是感到由衷的高兴。种师成更是兴奋得眉飞色舞,仿佛被赞扬的是他一样。
钱惟濬略感奇怪地看了种师成一眼,又感慨道:“可惜,听说大宋宫廷有变,宋帝骤然去世,德芳殿下据说也已经身陨。小妹现在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毕竟还未成婚,何不另择良配”,赵德芳小声道。一方面,他自然是关心柔儿公主的幸福,自己既然已经“死了”,以赵越的普通身份,自然不可能再迎娶堂堂一国公主,两人之间,可以说,已经不太可能有什么姻缘了,又何必为了一个所谓的婚约,耽误人家柔儿公主一辈子的幸福呢;另一方面,他也是关心自己的幸福,毕竟还有另外一位钱姓女子呢,摸了摸手腕处温润的玉串,赵德芳不禁再次思念起了它原本的主人——那位远在杭州钱塘县龙泉庄的钱越、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