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是理所当然,你休要动气,事情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白家此时,一定有人
在暗处捣鬼。你若受了委屈,三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可若这事最后真与你
有关,我豁出这条命,也要与你分个高下。
白天雄冷冷道:随时恭候。我还真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剑法长进了
多少。
本以为有十足把握的追捕,最后就此不欢而散。
白若兰心思已彻底乱成一团,走在路上,忍不住喃喃说道:小星,难道
我真错怪了二伯?看他那副样子,实在不像是在扯谎啊。
南宫星柔声道:兰姑娘,真正会扯谎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叫人看破。
对了,你在旁边找到什么了没?
毕竟是一条人命,南宫星只得道:没什么,只有个瘦瘦小小的妇人,早早
睡下了。弄得我颇为尴尬。
白若兰抿了抿嘴,小声道:那个茗香夫人挺可怜的,大伯十天半月也不去
那边住上一次,也不肯派个丫头伺候,独个住着那么个不吉利的屋子,不早点睡
下,也够害怕的。
不吉利?南宫星略感好奇,问道。
白若兰叹了口气,轻声道:被白若麟害了的那个大伯的小妾,就是在那间
屋子里悬梁自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怨鬼作祟,跟着为此自尽的,都吊死在了那
间屋子里。
白思梅也是?
白若兰点了点头,思梅姐姐去得最晚,从她自尽之后,那间屋子就被封了。
直到大伯新娶了一房小妾,把新失宠的那个挤的没了住处,就硬是给安排到那破
屋子里去了。其实她踌躇了一下,低声道,叔叔伯伯里头,包括我爹在
内,就只有二伯对小妾也比较上心。跟了二伯的女人,过的才算是有点福气。
这话南宫星不好去接,白若兰身为女子,自然会对此有所感慨,可江湖上自
小习武的粗人们,能有几个对小妾也一般的温柔怜惜?不过是图个香暖冷被,软
玉承阳罢了。
比起这个,他倒是对刚才白天雄露的那一手武功更加在意,道:对了,我
原本听说,你二伯的武功虽然是五兄中最高的,但也没有高出其他人太多,刚
才看来,好象并非如此啊。
白若兰眉心微锁,道:我爹他们又不是成天在一起比试,上次切磋都是好
几年前了,兴许那时候二伯并没认真吧。
说话间已到了之前落脚的大屋,南宫星本想查看一下方才大魂针究竟是从
何处打来,无奈天色太暗多有不便,只好暂且作罢。
回去不久,便到了休息的时辰,唐昕依旧陪着这些白家少女,南宫星却不能
再留,告辞之后,匆匆走向白若兰为他安排的客房。
那里离崔冰的住处并不太远,但天色已晚,就算想去摸摸她的小脸,亲亲她
的小嘴,也已不是时候,南宫星叹了口气,孤枕独眠了一阵子,身上还颇有些难
过。
要是崔冰有一身通识人心的本领,偷偷摸到他房中等着,就真是再好不过。
动了这个念头,南宫星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崔冰要真有这种敏锐,也不
会被他哄着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了。
这庄里女子倒是着实不少,可惜能慰他寂寞的,暂且还一个都没有。
被纷至沓来的事端拖住不得脱身,搞得他心底也渐渐烦躁起来。
屋内黑漆漆的,想必丫鬟收拾好床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就连灯烛
也给熄了。他推门进去,伸腰舒了舒筋骨,将门闩随手架上。
哪知道咔哒一声响过,屋内竟紧接着响起一个女子话音,软糯酥甜,说不出
的娇柔动听,星少爷,你可回来了,妾身等的腰都酸了。
南宫星眉头一皱,借着月光摸到桌上火石,点燃了灯烛,才沉声道:茗香
夫人,你这会儿可不应该在这儿啊。白大爷就在别庄住着,被他知道你夜里不在
闺房,岂不要命?
茗香的语气没了先前的惶急,而是透着浓浓闺怨,他嫌我住的地方晦气,
几个月也不会去一次,去得时候还都是白天。能发现我不在的,怕是只有那些游
魂野鬼吧。
南宫星心中飞快思量,抬手推开屏风,果然端端正正坐在他床边的,正是不
久前才被他撞破奸情的茗香。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白家大户出身,看来并未忘记这个道理。
来此之前,茗香显然精心梳洗妆点了一番,乌发如云高高挽起,斜斜插着一
柄鎏金步摇,饱满光洁的额心缀了一点朱赤,眉画精细,眼抹朦胧,颊泛彩霞,
唇莹海棠,全没了此前涕泪纵横的狼狈,方寸之间,媚流转。
大概是过来的时候不愿引人注目,她身边放着一件灰黑披风,身上穿的也是
颇为朴素的对襟襦裙,为挡夜风,加了一件绛紫半臂。
她身量不高,坐在床边更显娇小,灯火昏暗,一眼望去浑然不似先前三十多
岁的模样,倒像是双十年华的青春少妇。
说不动心那是假话,但要说马上色欲熏心也不至于,他先拉过屏风挡在床前,
问道:夫人是如何找到我这儿的?
茗香怔了一怔,低头道:妾身好歹也有几个相熟的丫鬟,你可是兰姑娘亲
自安排的住处,白家的下人,早传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