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歆悦紧张地忍不住吞咽口水,刚才那个威猛霸气的女汉子真的是自己吗?
刚才那个变态的眼神好恐怖,现在乞求原谅可以不?
那个眼神让苏歆悦联想到死亡,她毫不怀疑司仲麒是动了杀心的。
回忆一下那些小白花是怎么泪眼婆娑楚楚动人哭泣的。
现学现卖的苏姑娘抱住似笑非笑的司仲麒,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水眸波光潋滟,弱弱的求饶道:“主人,人家错了。”
软糯娇憨的声音甜的发腻,见司仲麒毫不松动,忍住恶心再接再厉:“主人,原谅我一次吧,以后主人指东,我绝不往西,主人让我杀狗,我绝对不撵鸡。”
司仲麒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cigaronne,苏歆悦立马放开抱着的大腿,摆出一副狗腿的样子,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给司仲麒点烟。
“这样啊!”沉默片刻,司仲麒慵懒的声音响起,“百分之百服从我?”
听着像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苏歆悦却不敢含糊,连忙拍胸脯表忠心:“嗯,绝对不背叛主人。”我只是逃走,绝对不会跟你的敌人接触,绝对不会把关于你的事情告诉别人,不算背叛!
“如何让我相信你?”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快不慢,仿佛只是问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
苏歆悦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紧张地问道:“我发誓?”
“你的誓言,神听不到。”
“主人,即时神明没时间听我祈祷,我也会服从您,侍奉您,像修女一样虔诚。”苏歆悦信誓旦旦地保证。
司仲麒死死地盯住她,仿佛要把她看透,苏歆悦只觉得汗毛直竖,心里怕的要死,担心司仲麒不相信自己。
司仲麒看出来她怕的发抖,想到过两天王钢还要来,虽然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也不是太困难的事,但在末世前,他不愿让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意外。
“晚饭我要吃松鼠桂鱼。”
司仲麒松口,苏歆悦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庆幸的同时也很沮丧。
逃到厨房的苏歆悦靠着橱柜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上痛哭流涕。
苏歆悦鄙视自己,鄙视自己为了活着将自尊丢弃。
那样的奴颜婢膝是曾经那个开朗骄傲的苏歆悦没办法想象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害怕末世害怕死亡,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懦弱、自私、胆小。
屈服于恶魔的威胁,丢弃了所有骄傲,那么自己和那些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
生命的高贵就是永不屈服,自己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自己即时得到空间,比别人提前知道末世能做些准备,甚至锻炼好体魄就真的能在末世中保持人的尊严活下去吗?
如果自己什么都没有,会不会为了一块面包去做娼妓?
苏歆悦快把自己逼疯了,人心最是复杂,越是没有经历过磨难的的人越是脆弱,现在的苏歆悦就活在对自己的厌弃中。
司仲麒从监视器中看到后只是讽刺一笑,再没兴趣看下去。
“真是不乖啊,难道你这样哭下去我的晚饭就能自己做好端上桌?”
司仲麒双臂交叉护在胸前,斜靠在墙壁上,脸上是明显不耐烦的表情。
毫不客气的话语叫醒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的苏歆悦,墙上的钟表无情的将时间走到下午七点半的位置。
匆忙间用衣袖胡乱将脸上泪痕擦掉,站起身道:“对不起,我耽误时间了,马上开始做,很快的。”
“哼,别忘了我的松鼠桂鱼。”
司仲麒离开后,那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压也随之消失了。
晚饭吃的很压抑,无论司仲麒说什么,苏歆悦都会回答:“是的,主人。”
“你只会说这一句吗?”司仲麒看着没有一丝生气的苏歆悦,心里莫名的烦躁。
苏歆悦放下碗筷,恭恭敬敬地回答:“不是,主人。”
“你是故意和我唱反调吗?还是你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不满?”司仲麒挑眉。
“不是,主人。”
“那是什么,是什么让你只会说‘是’和‘不是’了?”司仲麒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暗红的液体沿着玻璃杯壁运动,没有洒出一滴在洁白的桌布上。
“这是我的本分。”苏歆悦情绪低落,笑得十分勉强。
司仲麒懒懒地看她一眼,端着酒杯走至窗前,小区内绿树成荫,在闹市内硬是将住宅设计成曲径通幽之感,除了几处路灯,窗外漆黑一片。
“我不喜欢。”
“嗯?”稍微一顿,“明白了,主人。”
“你不明白。”
司仲麒看着窗外,喝一口红酒,压下胸腔中的愤懑道:“也许我需要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听话。”
“弱者没有资格骄傲!”
苏歆悦猛地看向司仲麒,心底一阵阵发冷。
这个人总是知道如何打击别人的痛楚,将别人竭力隐藏的地方翻出来,奚落嘲讽,将人逼向绝境。
苏歆悦的别扭落在司仲麒眼中一文不值,可如果这种别扭影响到了司仲麒,那么他才不会去等你慢慢想通,直接给你最痛、最直接的一击,让你快速认清现实,至于过程有多痛,与自己无关,不是吗?
冷血?无情?
这种指责在我眼中是最好的称赞。
苏歆悦失魂落魄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像是失去灵魂的布偶,司仲麒冷笑,这么脆弱的人没资格活在末世。
皎洁的月色挂在半空,将淡淡的银白月光倾洒在司仲麒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