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你也受着?”
“是,本就是不孝。”
祁沈氏气笑不得,这不孝还理直气壮了?
“祁佑也不说你什么?也是,他和他娘向来不亲,不过这么偏帮着你也怪不得大嫂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端起茶叶吹了吹,华如初一脸不承认,“三婶,他们母子之间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而是一开始就有人忘了儿子不是工具,这时候儿子都长大了再想着来寻存在感,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要是性子软一些的也就罢了,夫君又哪是个软脾性,想要得到他的好,就要先付出好,我婆婆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失去资格了。”
祁沈氏半晌无言,这其中内情她哪会不知,那会,她也不过是才进门,心中还想着若是自己有了孩子一定不会那么狠心,却偏偏过门几年都没有消息。
想到这个,祁沈氏看了眼她肚子,“怎的还没好消息?”
“我还小,不急。”
“前一阵祁佑总不在家还可以说得过去,可这段时间他天天在家,又每晚都歇在你屋里,再要不传出好消息来不要说你婆婆会拿这事做文章,就是老太太那里恐怕都说不过去,你还是上心些的好,这大宅门里头谁都靠不住,别看老太太现在对你不错,你要是三两年没有给她添个重孙,她那态度指不定变成怎样,祁佑待你再好,老太太要是真要塞个人给他,他未必就能拒绝得了。”
按祁沈氏的性子,她这话还是收敛着说的,她向来不信男人在女色上能把持得住。
祁佑秉性看着是没得说,可真到了那时候,谁知道呢!
人心是会变的。
华如初知道祁沈氏这话已经说得是掏心窝子了,自然不会驳的她的好意,笑道:“我知道,前一阵身体不好,调养了一阵,担心吃了药怀孩子对孩子有影响,所以……和三婶说句实话,我身边有个丫头是学过几年医术的,她主要学的就是怎么调理身子,所以孩子方面我并不担心,倒是三婶上次有些亏损,若是得闲了不妨去我那里坐坐,我让她给你瞧瞧。”
想起冬菲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就算还跟在她身边也不会时时都在,便又加了句,“她这月十八成亲,三婶若是想让她看看最好是趁着这几天她还在我身边。”
祁沈氏心下大动,就算她是明正言顺的正妻,庶子也要叫她一声母亲,可那毕竟是别人的儿子,怎么抵得上自己亲生的?
要是能有个嫡子,就算老爷的妾室再多又怎样?
不过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表现得太急躁,微点了下头道:“最近觉着身体是不太好,明日我上你那去,你让你那丫头给我瞧瞧。”
“是,扫榻相迎。”
祁沈氏嗔她一眼,眼中却带着笑,这大宅门里头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不容易,挣扎了几十年她都没有学会拐着弯说话,在这上面吃尽了苦头。
不是没想过改,可本性如此,就算忍得一时也忍不得一世,与其让自己更痛苦,倒不如就这么下去了。
华氏却是个异数,她愿意装时能装得真是那么回事,可她要是愿意和你直来直往了,她又句句都能让你心里舒坦。
若是能将祁家交到她手里,说不定这死水一样的祁家还能有点改变。
就算祁家翻身了,没有个好的掌家人,依旧是乱麻一团。
“会医术的丫头可不多,你将她许给谁了?”
“她师兄,也是大夫,以后会在太原开个医馆,三婶要是有什么事派人去一趟杨树胡同就是,好认得很,那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三婶不用担心他会诓了你。”
“行,我记住了,以后说不定还真有用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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