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雪意冲他略一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端庄的笑容来,带着灵芝又回了后院。
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灵芝就忍不住的回头看了眼,不满道:“小姐您刚才为什么不让奴婢说?您嫁过来的时候本来就没摆喜宴,好歹趁这个机会跟过去,也算是在大家面前正了身份!”
“一个妾室而已,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柳雪意自嘲似的冷笑一声,“他肯给我多少脸面,那就说明我只配得到多少,再强出头要求的多了,那就只能是自不量力,要惹他反感了。”
“可是方才王妃也太不给您面子了!”灵芝道。
对于沈青桐不分场合地点的目中无人,柳雪意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她倒是已经习惯了,只是冷冷的道:“至少有一句话她还是说对了的——对昭王府而言,东宫就是个十分之所,如果是别的场合也就罢了,东宫的宴会,我躲开远远地,这未必不是好事!”
万一去了那边,一个不慎被卷进了什么阴谋算计里,到时候真是哭都来不及。
这个道理灵芝也懂得一点的,只是怎么想都还是觉得能露脸的机会被扼杀了,心里还是不痛快。
这边前往东宫的马车上,气氛其实也没有那么糟,西陵越并没有追究沈青桐之前故意找茬挑事儿的行为,两个人各自沉默了一阵,他倒是难得的主动开口道:“你最近也没关心一下沈家的消息?”
沈青桐一愣,诧异的抬头看他。
西陵越道:“沈和的家眷都回京了。”
这段时间沈青桐自己过得惬意,几乎都把沈家那糟心的一家子全部抛诸脑后了。
她是真没注意到大夫人回京的消息,失神了片刻,才又确认道:“我大伯的家眷?”
那就是说,不仅仅是大夫人和沈青荷,应该是连胡氏和她的子女也都一起回来了吧?
西陵越自然不会回答她这些琐碎的问题。
沈青桐仔细的想了想,还是觉得奇怪,就再度确认道:“北疆的战事不是暂时平定了吗?只是我大伯母他们回来了?怎么陛下没有传召我大伯回京省亲吗?”
这十年,沈和就只回京了两趟,而且还都是三两天就走的。
以前还能说是北疆军中离不开人,可是现在,一时半会儿都无仗可打了,皇帝都不传召他回来和家人聚一聚?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西陵越的眉毛一挑:“是啊!回京复命的时候,本王还特意跟父皇奏请,镇北将军劳苦功高,应该传召他回京当面lùn_gōng行赏的!”
可是,皇帝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以沈和的能力,北疆那边真的不是没他不行的。
本来西陵越也没多想,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却是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盯着沈青桐,神色打量。
沈青桐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皱眉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那个——”西陵越张了张嘴,但见她两道小眉毛拧成一团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住了话茬儿。
于是他又往旁边别过了脸去,闭目养神,一边道:“今天东宫的客人多,一会儿到了你可别犯浑,好好的给本王把这个王妃的角色扮演好。”
不过就是配合他演戏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沈青桐又不蠢——
她是不待见他,可一旦到了人前,就算他不乐意,她也铁定死乞白赖的赖着他,毕竟——
叫外人觉得西陵越和她的关系不好,这对她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后半程,两人都没再说话,等马车终于在东宫外面的停下来的时候,那条巷子,已经驶不进马车去了。
“王爷,客人太多,咱们的马车只能停在这里了!”车夫跳下了车。
“那就停这里吧!”马车里传出西陵越冷淡的声音。
然后车门被推开,他直接跳下了车。
车夫马上就要去搬垫脚凳。
沈青桐弯身从车厢里出来,却被她拦腰一勾,就顺势给带了下来。
这会儿他们身后也有几家的马车刚到。
“是昭王殿下和昭王妃呢!”
“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好!”
“本来两个人也都不容易嘛,之前才刚大婚,第二天昭王殿下就出征去了北疆,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被派出气了。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嘛,这话铁定是不假的。”
“以前看着昭王殿下,总觉得不近人情,其实也不是嘛!”
“那是王妃有手段!”
……
前面西陵越已经携着沈青桐进了府,外面的巷子里,几家的夫人小姐还在津津乐道。
郭愫和郭夫人的马车也是这会儿刚到,不料目睹了这一幕,未免又被牵扯出了旧事而难堪,母女两个干脆就先躲在马车里没下来。
郭夫人见女儿的脸色不好,就叹了口气,握住她的一只手道:“其实也没什么的。”
本来也不关他们的事,这真遭了无妄之灾了,现在反而遇到西陵越在的场合就得忌讳。
郭愫冷笑:“是啊!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我们这是心虚的什么劲儿?”
本来以为当初那件事的风声很快就会时过境迁,可事实上,只要她还在京城的这个圈子里,那件不光彩的事似乎就永远都不会被人遗忘,时不时的就会被作为谈资想起来,又从背后指指点点。
“唉!”郭夫人叹了口气,“之前你父亲的那个门生人品和能力都不错的,人又懂事,知道上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