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是受够了他的聒噪,挑眉看他一眼,道:“是你媳妇啊?”
“啊?”那侍卫不解其意,被他问的懵了。
云翼撇撇嘴,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道:“不是你媳妇你操什么心?”
那侍卫就郁闷了——
他们家翼哥你完全没办法和他说人话啊!这货在他们出了名坏脾气的王爷手底下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简直就是天下未解之谜啊!跟这么个凡事不操心的头头做事,突然亚历山大,好担心自己的脑袋啊!云鹏云鹏你到底啥时候才回来啊?兄弟们的脑袋挂这货的裤腰带上,真的是很不放心啊。
这侍卫怨念了一路,一张脸都扭成了苦瓜样。
路上倒是顺畅,走了有两个时辰就抵达了北城门。
“见过昭王殿下!”守城的士兵赶紧跪地行了大礼。
西陵越目中无人,直接打马进城。
云翼扭头看那侍卫:“你进宫还是我进宫?”
王爷的吩咐,他却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的。
那侍卫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突然顶的不那么安稳了,赶紧道:“我去!还是我去吧!云鹏不在,翼哥你还是跟着王爷比较好!”
云翼想想也是,也没跟他抢这差事,欢欢喜喜的打马跟在他家王爷和王妃的马屁股后面回府去了。
那侍卫目送一行人的背影,面上表情——
还是一言难尽。
最后,叹了口气,打马往皇城的方向去了。
他这种身份,自然是没资格当面面见皇帝禀报的,只让侍卫传了信就回去给西陵越复命了。
侍卫把消息送进内宫,又辗转告知给了路晓。
路晓亲自去御书房禀报,将事情跟皇帝说了。
彼时临近晌午,这天的奏章不多,皇帝刚好传唤了常贵妃来御书房伴驾。
常贵妃侍候笔墨,皇帝则是奋笔疾书的再练习书法,两个人,相得益彰,御书房里的气氛也难得的不似往常那般的庄肃紧张。
听了路晓的话,皇帝的笔锋未缓,倒是忍俊不禁的调侃了一句道:“老三是从什么时候也开始解风情了?”
语气闲适,真听不出什么来。
他要打趣自己的儿子可以,常贵妃和路晓可都不敢随便接话的,两人各自本分的垂眸沉默。
皇帝的雅兴似乎并不曾被打扰,一直把那副从石碑上拓写下来的对联临摹完毕这才搁笔。
常贵妃招招手,马上就有宫婢捧了用温水打湿的帕子来。
皇帝往椅背上一靠,由她伺候着净手,一抬头,看到还站在当前的路晓,就挑眉道:“还有别的事?”
“哦!没!”路晓连忙收摄心神,道:“五月的雨季,皇陵祭天的仪式不能耽搁,现在昭王殿下府里有事,不能继续当差了,那皇陵那边……陛下是不是要换个人去盯着?”
“唔!”皇帝像是这才想起了这茬儿,沉吟着思索片刻,道:“还是老三的差事,既然他自己撂挑子了,那就让他从礼部指个人过去吧!”
“是!”路晓领了口谕,这才躬身退下。
皇帝靠在椅背上,常贵妃给他净手之后,又从宫婢手里接过茶碗递过去:“午膳御膳房已经在准备了,陛下先喝两口参茶提提神。”
“嗯!”皇帝接过茶碗,手里不徐不缓的的拢着茶叶,却是迟迟没往嘴边递。
常贵妃也很规矩,就站在他身侧,看着宫婢们收拾桌子上的文房四宝。
“那个沈氏……”半晌,皇帝突然开口,“朕好像只见过她两次,已经不记得她的长相了!”
严格说来,沈青桐和他正面近距离的接触一共有三次,第一次是在陆贤妃的长宁宫,西陵越当面求娶的那一次,第二次是被赐婚之后,她跟着西陵越来御书房谢恩,第三次是在大婚的仪典上,不过那次沈青桐盖着盖头,彼此没瞧见正脸。
常贵妃闻言,垂在袖子底下的指尖莫名的轻微抽搐了一下。
她低着头,也不做声。
皇帝似乎也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随后就又慢条斯理的开始喝茶。
不多时,御书房的人开始过来传膳。
常贵妃仍是亲力亲为的服侍皇帝用了午膳,待到皇帝歇午觉了,她才轻手轻脚的告退,从内殿出来。
“娘娘要回去了吗?”站在门口的路晓含笑道。
“嗯!”常贵妃点头,“陛下睡下了,卫儿应该是下学了,本宫得回去了,你记得半个时辰之后叫陛下起床!”
“是!”路晓恭谨的应了。
等在旁边的嬷嬷连忙过来扶了常贵妃的手,等候在远处的仪仗也都赶紧准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御花园的方向去。
行至半路,那嬷嬷瞧见常贵妃的脸色不太好就道:“娘娘是累着了吗?瞅着有些疲惫呢!”
“还好!”常贵妃笑笑,又往前走了一段,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那位昭王妃,你听说过吗?”
她平时几乎是不问世事的,就是宫里其他后妃的事情也很少打听。
那嬷嬷有些意外:“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在皇上那里听路晓提起,好像昭王殿下对她很是看重,之前本宫好像不记得有见过她的,所以有些好奇。想来——那姑娘的样貌应该生得极美吧?”
那嬷嬷闻言,便就抿唇笑了:“样貌倒是蛮清秀的,但也称不上太出色,不过昭王殿下的脾气本来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许是刚好对了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