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是满怀欣慰的笑着转身拉了沈青桐的手,将她往前拉了一步道:“这孩子说要是要来给娘娘谢恩的!”
沈青桐自进门的时候起就低着头,一副十分柔顺的小模样。
这时候她便是屈膝跪下:“之前有劳母后亲自登门探望,桐桐甚是惶恐,特意过来给母后谢恩,谢谢母后的关怀!”
陈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哪怕她的态度举止再怎么谦卑恭敬也都看不顺眼——
本来明明可以借这次的机会狠狠的打击西陵越的,可偏偏,这个丫头居然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她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居然还真是有这样的福气和运气。
陈皇后心中情绪浮躁,面上却还是维持冷静,道:“你没事就好,本宫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盼着你们都好了,你们平安回来就好。但是——”
她说着,顿了一下,紧跟着扼腕的叹了口气:“下一次可是要注意小心了,再这么冒冒失失的,一旦真的出点儿什么事,那可怎么好?”
她这到底也是忍不住的绵里藏针了。
申请特也不多言,态度始终恭谨的点头:“是!多谢母后的关心!”
陆贤妃也听出了陈皇后的言下之意,心中不快之余还是微笑着上前一步,把沈青桐拉起来,一边含笑对陈皇后道:“托皇后娘娘的福,而且我也觉得这孩子就是个有福气的,这一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一句话,又是戳在了陈皇后的痛处。
陈皇后的目色微微一沉,捧着茶碗的手指紧了紧,根本也就没心思招呼两人坐下来一起演戏了,就道:“沈氏你这次也受惊不小,就不要拘礼了,回去好生的养着吧!”
“是!”沈青桐本分的应了。
陆贤妃就握了她的手,笑道:“那臣妾和桐桐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
说完,屈膝一福,就带着沈青桐退下了。
陈皇后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的背影,面上表情却是一寸一寸的慢慢的阴沉下来。
“娘娘!”古嬷嬷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放在一边,开解道:“这一次算是昭王妃的运气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来日方长,您也不要太介怀了!”
“陆贤妃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陈皇后咬牙怒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古嬷嬷张了张嘴,本来想劝来着,可是左思右想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就只能是作罢。
陈皇后手抓着桌角,心里终究还是气不过的,左右思忖了片刻,突然又扭头看向了古嬷嬷问道:“那个冯氏那里,这两天再没有额外的动静了吗?”
古嬷嬷皱眉,摇头:“暂时没有呢!”
“她都是沉得住气!”陈皇后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吊着本宫的胃口,看来她也是得意的很呢!”
语气中颇有几分恼意。
古嬷嬷不敢做声。
陈皇后又道:“卫涪陵不是缓过来了?过两天本宫再过去看看她,你去提前安排一下!”
她抬眸,意有所指的看了古嬷嬷一眼。
古嬷嬷会意:“是!奴婢明白!”
陈皇后于是就没再说话。
她本来是不想成全大夫人的算计的,可是这么想这一次在沈青桐的事情上她都是吃了闷亏的,既然大夫人要针对的极有可能是沈青桐——
横竖西陵越的周身就是铁板一块,她轻易踢不透,也不敢贸然去踢,那么迂回一下,从这个沈青桐身上下手,这没准是一条好路子。
这边沈青桐跟着陆贤妃回了永宁宫,又坐了会儿,快到上午的时候才起身告辞。
陆贤妃人在病中,刚又去凤鸣宫折腾了一趟,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就也没再留她。
待到沈青桐走后,黄嬷嬷才道:“娘娘,柳氏又过来了,一直在偏殿等着,叫她进来吗?”
陆贤妃烦躁的皱眉——
她生着病,其实真的没精神应付任何人,但是在这件事上也没犹豫,叹了口气道:“让她进来吧!”
黄嬷嬷转头给站在门口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就去传信了。
这边黄嬷嬷倒了杯温水递给陆贤妃,道:“娘娘,您本来就是要拿柳氏去投石问路的,可是现在看来,咱们殿下对她是真的没懂什么心思的,而且这女人又眼皮子浅,照目前的这个局面看来,她也是成不了气候了,都这时候了,您还要继续哄着她吗?”
提起这件事,陆贤妃也是心烦意乱的,皱着眉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她不中用,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越儿那孩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但凡是他那性子能听我一两分的劝诫和安排,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那现在——”黄嬷嬷想着西陵越后院的事,也是着急,“这会儿殿下和沈氏倒是圆房了,听说这连着两天都是宿在沈氏那里的,虽说沈氏是个外人,但若是殿下喜欢的话,您是不是……”
也试着把沈青桐笼络在手?
陆贤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要真是对沈氏有几分的兴趣或是情分那倒好说了,本宫怕就怕是……呵……”
说着,就是苦笑出声。
也许就因为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