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人见状面容一僵,慌忙起身上前要去扶林珑。
“怎么……”
他一句话还没问出口,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挡在了林珑和张山人之间。
来人不待张山人回过神来,即刻挥刀将其手上的枯枝劈下。
“你敢伤她?!”
魏康一手持刀,刀锋直指张山人咽喉,另一手护在林珑身前。
“魏康!”林珑捂住胸口踉跄着起身,想要伸手去拦下魏康的刀,无奈使不上力气,最终只得重新跪倒在地,“是我自己练功不精误伤了自己,与张山人无关。”
“练功误伤了自己?”魏康困惑转头,看着林珑反问了一句。
练功怎么可能误伤了自己?他练了这么几十年的功夫也没有把自己误伤到口吐浊血的地步,怎么这么巧林珑在这位张山人身边修炼了几天就变成这样?
他才不会信这样的鬼话。
“林珑,你不要护着他,”魏康恨恨盯着张山人,“打从你第一天来这山洞外起我就暗中守着了,这么些天来这山洞外除了你我和张山人再无第四人出现,现在你突然受伤除了是他捣的鬼还能是谁?”
“你一开始就盯着我们?”林珑望着魏康反问。
“这件事日后我再跟你解释,”魏康道,“眼下我先解决了这老头的问题再说。”
“魏康,”林珑急道,“张山人可是掌管着珞珈榜的唯一一人,你不要一时冲动酿下大错。”
“我管他掌管着珞珈榜还是神仙榜,他敢伤你我就饶不了他。”
魏康不由分说挥刀就往张山人肩头劈过去。
张山人呆立在原处,眼睛直勾勾望着劈向自己的刀锋,一时间竟忘了躲闪。
“山人当心!”
林珑喊了一声,以剑鞘撑地勉强跳起来,一个转身挡在张山人面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芙蓉剑横于胸前,生生挡住了魏康的刀锋。
可魏康是何许人?
林崇手下四大死士之一,手执玄武牌,八年前珞珈榜副榜状元,战场上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他铁了心要搓一搓这张山人的锐气,就是状态最好时的玲珑也未必能拦得下来,更何况是此刻经脉逆行难以运功的林珑。
所以剑刃与刀锋相撞的那一刻,林珑已经觉察出了以卵击石的苦处。血气原本就郁结于胸,此刻更是犹如滔滔洪水就要喷涌而出。
林珑只觉得一阵目眩,身上每一处经脉都如炙烤般钻心地疼。她身上再无一丝力气,眼前一黑,随即瘫软下去。
魏康吓得脸色煞白,慌忙上前抱住林珑。
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魏康再无心思与张山人纠缠,横抱起林珑纵身离开。
张山人眉头紧锁,远远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这才长叹一声,缓缓转身,却意外看到林珑刚才意外掉落的东西——一把芙蓉剑和一本书。
张山人弯腰将东西捡起来,就看见书上四个大字:“无名功法”。
山人眉头皱得越发深了一些,随手将功法打开翻看了起来。
不知何时太阳落了山,四周渐渐暗了下来。
张山人隐约察觉身后有人缓缓朝自己靠近过来。
他并未抬头,只冷冷问道:“关于谷雨那丫头的事,你也要来质问我不成?”
身后传来林崇浑厚的笑声:“山人言重了,白天的事是我的人鲁莽,冲撞了山人。我过来是要代他跟你陪个不是。”
张山人摆摆手,笑道:“他也是关心谷雨,无可厚非,你也不要太苛责于他。何况你在我身后安插的那张青龙牌都不曾出手,想必也是看出来你那玄武牌不会对我如何。”
林崇点头,道:“山人能有这样的肚量,我林崇佩服,也真心感激。”
张山人笑:“感激的话不敢当,我这糟老头子能得了王爷和府上人的庇佑,应该是我感激王爷才是。”
“你又何必自谦,这珞珈山原本就是山人的栖身之所,是我们林家鸠占鹊巢才是。你不嫌弃我们扰了你的清静就好。”林崇说着,目光真挚。
这是陈年旧事,张山人无意再提,客套的话他也不愿多说,转而指了指手上的功法,道:“谷雨练的这本功法,是谁给她的?”
“是她师父神徽真人。”林崇如实回答,“怎么,这功法有何不妥吗?”
张山人看着经书上的注解,无奈摇头道:“不敢说有什么不妥。我一个糟老头子,身上没有半点功夫,怎么敢对大名鼎鼎的神徽留下的功法妄加评论……”
“你我都是明白人,”林崇打断张山人道,“你就不要在这里跟我绕弯子了。你有话直说便是,这功法究竟有什么问题?”
从魏康跟他简单说了林珑的情况之后,林崇就隐隐猜到林珑今天出事和她这些天来一直在练的这本无名功法有关。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得知功法落在张山人这里之后,决定亲自走这一趟,看看能否从这位掌管珞珈榜的老人身上得到些帮助。
关系到林珑的安危,张山人原本也就无意隐瞒,直言道:“从这功法里有关经脉命门的控制方向来判断,只怕是至阴之法,若要修炼,必得先摒弃一切杂念才是。谷雨性子和王爷你极为相像,都是性情中人。那孩子又生性属阳,这样的功法如果能突破,则定能超脱自身的局限成就一代武学大宗。可稍有不慎,体内阴阳难以调和,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林崇闻言心中一沉。他早料到这功法出了问题,却没料到已经到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