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摆摆手道:“算了。领头有什么用,我又打不过她!两年前打不过,现在更打不过!不说了,看戏!”
……
马蹄清脆,神识感应当中,庙宇墙壁背后一老者重伤吐血,眼看就支持不住,铜甲僵尸利爪一扬,就要“手起刀落”,斩了那小小女孩儿脑袋。
时间紧迫,林婉晴深吸一口气,马儿感受到她心意,也不饶过正门,对着高高的庙宇墙壁凶狠地撞了上去。眼看就要连人带马撞上墙壁,闹的灰头土脸,她抄起马侧挂着的精铁长枪,一枪之下砖石倒塌,四散飞溅!
骏马丝毫没有半点停顿,仿佛那只不过是纸糊的墙壁,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撞在铜甲僵尸身侧。这邪物虽然力大无穷,骨爪锋利又有毒性,可本身重量有限,远不能和全身披挂,疾冲而来的战马相比,身不由己远远飞了出去!
林婉晴一勒缰绳,骏马一声长嘶两蹄立起,枪尖金光闪烁,连连刺出,一圈四五只铁甲尸纷纷爆体而亡。林婉晴低头看一眼半坐于地的小女孩,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战马一跳,已经到了倒地不起的白发老仆身边,金光再闪,剩下的铁甲尸在她长枪之下好似柔弱无力的待宰羔羊,没有任何一点还手之力,纷纷化作灰烬。
江逸口中发苦,头也不回,带着铜甲尸疾走后门而去。林婉晴犹豫了一下,没有追赶,那白发老仆伤势极重,若是再不救治,可就来不及了!
“你过来。”她转过头,朝小女孩示意道:“瞧瞧他伤的如何?”
韩潇潇如梦初醒,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老仆口吐血沫,腰腹已被鲜血染红,一下子就慌了神,眼圈红红要流下泪来,只能求助的看着林婉晴,她心目中的剑仙大人。
林婉晴有些无奈,若是不救活这老仆,单凭小女孩一个,势必难以自己活下去,那自己一番忙活就白费了,救一个是救,救一双也是救,好事还得做到底啊……
她翻身下马,长枪一挑将老仆腰侧衣襟挑开,眉头就是一皱。只见那伤口又深又长,周围的肉已经发黑,隐隐发出恶臭,只不过这么短短的片刻,尸毒竟然就已经侵蚀到这种程度,要是再晚个一时半刻,恐怕就要深入五脏六腑,再无幸理!
她低垂下眼帘,口中默默念诵法诀,同时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骈指成剑。片刻之后双目精光大射,两道金芒如有实质,将老仆皮肉下的伤势看得一清二楚,右手连连点出,一连十余指,指指力透筋骨。
说来也奇怪,老仆原本已经面如金纸,人事不知,一副随时就要咽气的样子,这一番指法之后,虽然面容依旧苍白,却是呻吟一声,醒转了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到林婉晴一双点漆星眸,不由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这女子拔出小小姐腰间短刀,不容分说在自己腰腹间一阵飞舞,寒光闪动,将那些烂肉腐血尽数除去。
林婉晴额头已经微微出汗,自古杀人容易救人难,刚才那一番指法对她也是消耗颇大,好在一番功夫没有白费,将人救了回来。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玉瓶来,递给韩潇潇,淡淡道:“拿去,白色内服,黑色外敷,外面雨大,不要乱跑。”
韩潇潇眼睛亮晶晶的,乖巧的点点头。先前她就觉着奇怪,这位剑仙大人是个女子?现在听声音,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子?这女子也能成为剑仙,还这么厉害,随便就把这些怪物杀得七零八落?我要是也有这种本事,那娘是不是就不用死了,自己也不会被人从家里赶出来,千里迢迢逃到这江南之地?
林婉晴被她灼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催促她给老仆用药,忽然神色一动,好像听到了什么,也不上马,更不提枪,身形一闪,就消失在正殿后方。
……
江逸狠狠咒骂着这贼老天,他这般的年轻俊逸就应该风风光光,到哪里都被人敬着供着才对,可结果呢,整天和这些阴物尸体打交道也就罢了,偏偏流年不利,遇到这么多的变态,又叫人把他引以为傲的变异铜甲尸破得干干净净,真是一点不给面子!
好在这会雨势略小,江逸在铜甲尸的保护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把泥水踩得飞起。没法子,驮马大多都被凶性大发的铁甲尸杀得精光,侥幸活下来的,也是吓得直哆嗦,根本不敢与铜甲尸为伍。御物飞行的话,就更加不敢了,这般糟糕的天气,再加上今晚糟糕的运气,只怕十有**要被雷给劈下来!
心里正懊恼着,不防铜甲尸发出一声怪异的吼叫,江逸定睛一看,就再移不开眼睛了,好像铜甲尸脸上忽然开出了花一样。
铜甲尸确实开出了花,不过不止脸上,它的手上,脚上,前胸、后背,身上所有方便的地方,都悄悄开满了花朵。花朵五颜六色,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各种颜色应有尽有、美不胜收,它们将根深深地扎进铜甲尸的体内,坚硬如同金铁的皮肤好像不设防一样,剧毒无比的尸毒也好像普通的雨水一般,丝毫不影响这些花朵进食。
江逸原本就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这下子脸色更白了,苍白!他看得清楚,花朵中间花蕊的位置,森森白牙如同利齿,又好像嘲笑的人脸,利齿交错,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大口大口吞噬着铜甲尸的血肉。全天下饲养这种邪恶妖花的地方只有一个六邪道之散花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