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要我这个奴隶,你可以解除我的奴隶契约。恢复我地自由民身份啊!”细封敏达皱着眉道。
这是李文革完全办得到的事情,可他一直没有说过这句话。
“那没有意义!”李文革静静地道。
“只要你认为你不再是我地奴隶,你就不再是我的奴隶,不需要我的许可和承认。”
有一句话李文革没说出来,我无权奴役你,因此我无权给你自由。
或许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我拥有很多这个时代的人所不具备的眼界、知识和能力,这些可以让我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但是这些,不是奴役他人的理由。在这个时代。强者做主人奴役弱者是规律和法则,但是规律和法则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存在即是合理,但是那是对这个时代地人而言的。
李文革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合理的,因此对于他而言。这个规律,这个法则,也同样是不合理地。
我或者改变不了这个时代,但是我起码要保证不被这个时代所改变。
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被一千年前的社会和时代所改变,那是进步和文明的耻辱。
看着困惑的细封敏达,李文革又说了一句令他瞠目结舌的话:“当你想通了,不再将我当做你的主人,我就让你担任细封家的大族长,甚至平夏八部的谟宁令!”
两个人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因为走在前面的一名骑兵来报告,庆州刺史郭彦钦率领州府官吏正在前面迎候右骁卫大将军地行营。
“你就是郭彦钦?”李文革在马上斜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大胖子,此人油光满面却没有半根胡须。很让人怀疑是不是个太监。李文革看着他的身材,心中暗自佩服,庆州这么贫瘠地一个州,他居然能够将自己养得如此之肥胖,实在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正是下官……”郭彦钦费劲地撩起袍子。跪倒尘埃。
同是州官。不过延州是上州,庆州是中州。刺史官衔只有正四品,李文革一堆显赫的头衔中无论哪个拎出来都能砸死他,更何况他还是持有旌节的节度使。
看着纷纷撩起袍子下跪的一大堆朱绿官员,李文革皱了皱眉,这些人掀起地尘土令他很不舒服。
他甩了一下马鞭子:“诸位都起来,本帅最不喜欢别人跪我!”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肯先起来。
笑话,客气话谁都会说,眼见此人已经掌握了自家地生杀大权,谁敢在这个时候不客气?
王峻倒台的消息已经从京城传到了这里,据说便是被这位大将军节帅一封奏章参倒地,连当朝宰相拥立功臣都能参倒的人物,自己跪一跪,难道便跪折了狗腿么?
此番野鸡家起反,阖州官吏先都有罪,这是不必说的,可是天高皇帝远,谁有罪没罪,罪重罪轻,还不都是这位大将军一句话么?
郭彦钦虽然是四品刺史,按照程序节度使不能擅杀,可是李文革当真一刀砍了,在这藩镇做大的时代,中书朝廷难道还会为了这样一个罪官驳却一个刚刚平灭了叛乱重新打通了盐道回复了朝廷治化的功臣藩镇的面子么?
因此,大将军不喜欢跪也得跪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节帅总不会让人将这么多官员用鞭子抽起来。
李文革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候,跪在最后面一排的一个青色服饰男子抖了抖衣服,站了起来。
一群人站着,或者一群人跪着,李文革放眼望去一阵花花绿绿,看到眼晕也未必能够分出谁是谁。
然而大家都跪着,此人一人独自站起来,顿时便显得鹤立鸡群,李文革的目光极自然地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从服色上看,这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品的小官,年纪也不大。看上去比秦固还要小一点,脸上全然一幅满不在乎的神色。站起身后竟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李文革,目光中略略有些失望之色。想必是看到一位杀人如麻的大将军身形如此瘦小枯干颇有些意外。
其他人仍旧跪着,李文革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四周,挥起马鞭指着那站起来的年轻小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拱了拱手:“回禀大将军,下官何岩,现任庆州法曹参军事。”
法曹参军事,相当于地区公安处处长,在司马缺位情况下总揽一州刑狱治安,兼法院院长和公安局长二职于一身。原本是个紧要职分。不过唐末地方官制紊乱,绝大部分权利被开府治事地节度使署官夺走,各曹参军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权力。
却不知道这个何岩是什么来头,在庆州官声政绩如何。
李文革点了点头。道:“你随我进城!”
说罢,他环顾了四周一遍:“既然不愿起来,就跪到路边去,不要当着本帅走路。”
听了这句话,郭彦钦以下人人面面相觑。
半晌,郭彦钦方才反应过来,这位大将军敢气,这才急忙忙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堆笑拱着手道:“大将军征战辛苦,请随下官进城。城内已经预备好了美酒宴席,犒劳王师。”
李文革挥了挥鞭子,军队重新开始缓缓前行。那些官员都已经跟着站了起来,将道路让开。
郭彦钦没有骑马,却上了一乘刚刚时行起来没有多久地暖轿,他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