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微却皱了皱眉头,对于军事地里没有概念的他,一时间还不明白那些弯弯曲曲地符号究竟代表什么含义。(j.m首发)但是有一点他却是明白的,白池乃是西北地区最大的晒盐池,这个地方一旦被冯家占领,西北运往关外的青盐将再度中断。上一次叶吉家起反。仅仅是遮断了青盐的盐道,这一次冯家却是直接冲着青盐的产地动刀兵了。
李文革看了看麾下这些武将,他有些担心这些丘八们一时弄不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意义,这才故意将事情说得仿佛冯继业来趁火打劫抢夺胜利果实一样。
其实延州上下,早已将盐州的盐视作了囊中之物,这是绝不容其他势力染指地,否则花费这许多资源来北伐,仅仅是得到一块只长草的地盘,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何况灵州这片地方在李文革未来的战略中,实在有着太过重要的意义!
灵州的冯家。迟早是要翻脸的,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冯继业这么给面子,想瞌睡竟然立时给了一个枕头过来。
李文革坐在胡床上,轻轻拍了拍手:“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冯家的骑兵,听说有一千多人,不可小觑!”韩微盯着折御卿手中缓缓展开的山川河流图说道。
沈宸没有说话,手中拿了一根草棍缓缓在地上划动着。
“必须迅速结束夏州的战事!”折御卿抬起头兴奋地道,“若大将军有意灵州,下官愿意率一支兵去会会这个冯七郎。”
李文革看了看他,笑笑。却没有答言。
魏逊扫了折御卿一眼,开腔道:“我以为大人此刻应该从速结束夏州战事,回转延州!”
众人大半愕然,只有韩微和沈宸没有反应。仿佛早就知道魏逊会有此议。
“算上庆州地事情,大人已经有三个月不在延州了,若是连通进京述职一并算上,这半年大人在延州的日子总共连一个月都没有!延州,毕竟是大人的根基所在,离开得太久,下官怕会有人生出异心!”魏逊毫不避讳地道。
李文革一愣:“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魏逊摇了摇头:“大人。下官并非乱说。藩镇之间,这种事情并不罕见!李相公毕竟名义上是大人的旧主。又是延州此刻官衔最高的人,文官们大多听他节制。此番北伐,军中精锐,队中的老弟兄悉数跟来,一旦延州有变,下官担心周大哥应付不过来!”
说着,他扭头看了折御卿一眼,脸色肃然道:“定难军已然垮了,西北局面,大变在即,这个时候,大将军必须坐镇延州。”
这话就说得过于明白了,定难军垮了,折杨两家联军六千余人在银夏地面上驻扎,八路军主力还要应付迫在眉睫的灵州方面军事威胁,若是李文革此刻远赴盐州,一旦折从阮和杨信联手发难,延州方面连一个能够拿主意的主心骨都没有。
折御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忽地站直了身躯,大声道:“魏大哥说这话,便是疑我了。我愿率折家本部两营,请大将军再拨一营,三营人马,若是不能将冯家打回去,甘当军法!”
李文革苦笑,搓了搓脸,冲着折御卿摆了摆手:“不要听他胡说,他是监军做得久了,看谁都可疑!”
魏逊看了看折御卿,淡淡道:“我不是疑你,我是据实而言!身为大人腹心,总要多想一些,方不负大人所托!”
韩微没有说话,作为一个纵横家,他对魏逊所言并不以为过分,只不过他不会像魏逊这样浅白直率。文人不同武夫,必要地矜持总还是要有的。
李文革抬起头看着众人:“现在我把几件事情理一理。你们一起参议一下!”
他想了想:“第一件事是拓跋彝殷地侄子请降,这是启仁带来的消息,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接受还是不接受?接受地话。这三千平夏兵如何处置?一口吞下去地话,我们能否消化得掉?全都杀掉,是否会造成恶劣影响?不杀的话,我们的兵力能否容纳这么多的战俘?”
他将目光第一个投向细封敏达:“细封,你先说!”
细封敏达一怔,他十分诧异地扫了李文革一眼,翻着白眼道:“你自己不想杀人,为何一定要借我的口说出来?依着我。全都杀却了算,省的提心吊胆,还要花费许多粮食养人!”
李文革被噎得一怔,却没有笑,他脸色肃然道:“细封,你要想清楚,我这可不是故作仁义要你们讨论。若是此次军议定下了将这三千人杀光的策略,我是不会众议地。这三千人不是寻常妇孺,他们手上有我们汉人地累累血债,杀掉并不冤枉。我八路军中若干军纪。并无不许杀伤俘虏一项。他们不是平民,是战俘!”
细封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怕坏了名声?”
李文革笑道:“名声算个屁,我能一把火烧掉统万城,还怕坏了名声?以往我不愿杀人,一是沈宸说得对,让战士们临阵杀敌是一回事,让他们屠杀没有还手余地的平民妇孺是另外一回事,我要为手下弟兄考虑,有甘天和地事情,能不做尽量不做;二来战士们体力宝贵。我不愿他们将体力用在这等无用的地方。杀掉十个平民也不如杀掉一个战士来的有用!可是如今面前这三千人,没有一个是平民,只要杀掉这批人,党项人二十年内便再无战力可言!”
“我不同意!”魏逊直截了当反对道。
李文革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