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在我应声之后,包师兄沉默了很久,才在对讲机里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而在此之后,对讲机另一边又传来了一阵嘈杂,也不知道包师兄他们在干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井口方向传来一阵摩擦声,那声音不算大,可井底幽寂,我就是站在庭院之中,也能清晰地听到那阵声响。
我知道这是包师兄他们在挪动井口的那块大石,于是赶紧跑到井口下方等着他们。
又是几分钟过去,包师兄、刘尚昂、梁厚载,三个人先后下了井,他们下来的时候,还带了破拆石墙用的工具。
刘尚昂下来的时候,我特意拿手电筒在他脸上晃了一下,就看到他那双眼睛还是红红的,显然还没从暴怒中平静下来。
他看到我的时候,那种愤怒的表情立即变成了埋怨,显然是因为我不带着他下井而耿耿于怀。
看到刘尚昂的样子,我不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等所有人都落地了以后,包师兄拿了一把钳子,将嵌在井壁上的钢钉拔了下来。
包师将手电的光束正对着那枚钢钉,又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钉子的尾部,一边缓缓转动着那枚钉子,一边非常仔细地查看着。
片刻之后,包师兄用手颠了颠钢钉,似乎是想估测它的重量。在这之后,包师兄又重新查看了一下井壁上的嵌口。
包师兄将钢钉收进一个小铁盒里,又将那个盒子递给了刘尚昂,最后才对我说:“这颗钢钉的体积比我从李道长体内取出来的那些要稍微大一点。”
我心想你研究了大半天就得出了这么一个废话一样的结论吗,我刚下井的时候,单是大眼扫了一下,就知道眼前这枚钢钉的直径比李道长身上的子弹要粗很多。
可后面包师兄又说:“像这种子弹,体积增加一点点,枪械的体积就要增大一倍左右,不然无法提供足够的口径和弹力来发射这种子弹。所以我认为,这种大号的钢钉,应该是对方为了应对特殊情况而准备的非常规子弹。可他们为什么要在井里发射这种子弹呢,难道他们当时碰上了什么特殊情况?”
包师兄说话的时候,一直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我。可这样的事情,连他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可能想明白了。
我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就讪讪地笑了笑,也没说话。
包师兄低头沉思了一会,似乎也是毫无头绪,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我:“你说的那个庭院在什么地方?”
我从梁厚载手里接过一把铁锤,一边对包师兄说:“跟我来吧。”一边朝着庭院的方向走。
由于周围一片漆黑,离开井口之后,包师兄他们都是无法辨认方向的,不只是他们,我在这种环境里也是抓瞎,其实现在真正的领路人是仙儿,只不过不管是包师兄还是刘尚昂都看不到她。
进入庭院的时候,包师兄大概是闻到了空气中强烈的血腥味,我看到他猛地皱了两下眉头。
在这之后,我就从刘尚昂携带的工具包里拿出了几个铁椎,和梁厚载合力,先用铁锤将它们打进墙面,直到石墙上布满锥孔之后,包师兄和刘尚昂就抡着锤子,开始对墙壁进行破拆。
这面石墙看起来厚重,可因为它靠着暗河,长年受潮,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结实,加上我和梁厚载之前已经打好了孔,包师兄和刘尚昂几锤子砸上去,石墙就整个裂开了,大量碎石混着泥土滚落下来。
估计黄昌贵当初将这里选作他的逃跑路线,也是打了这面墙的主意,他很可能知道墙后那条暗河的存在,也知道石墙经年受潮气侵蚀,已经变得非常脆弱了。
整个破拆过程只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当石墙被打出一个两人宽、一人高的洞口时,潮气顿时充斥了整个庭院,随着潮气一起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更为强烈的血腥味。
包师兄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让我们几个拿好铁锤,之后就率先进了洞口。
之前仙儿说石墙另一面有暗河的时候,我还以为在墙的另一边应该是一个被河水冲刷而成的天然通道,可进了洞口之后我才看清楚,石墙后面其实是一个类似于下水道的地方。
这个地方一看就是人工修葺而成的,青色的四楞砖在我们的头顶上支起了一个狭长拱顶,而在我们脚下,则是一条用青石铺就的石板路。
道路中间有一个一米多宽的凹槽,水就是从那里流过,因为光线很暗,我也说不清楚那条人工地河有多深,只能通过急促的流水声判断出这条河的水势很急。
而在地河的上游,的确像仙儿说的那样,能清晰地看到光亮,那里的光线似乎有些昏黄,不像是正常的阳光。
包师兄朝着光亮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着,我看到他两只手紧紧攥着铁锤的长杆,似乎非常紧张。
刘尚昂也是一脸紧张的表情,他紧紧跟在我身边,脸颊几乎要贴在我的肩膀上。
要说起来,刘尚昂这一年多跟着包师兄,也算是历经生死,可他大概也没有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待过。
反倒是我和梁厚载,因为有了在龙王墓里的那段经历,眼前的环境反而不会让我们太过紧张。
这条人工隧道很长,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才来到了位于河道上游的出口。
包师兄突然停了下来,先是朝着我们几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他又指了指刘尚昂和梁厚载,做了两个我完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