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道长来都来了,这些事我再瞒着他好像也没有太大意义。
而李道长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后也没再多问什么。
包师兄领着我们进了隧道之后,就一直朝着隧道深处走,之前在挖这条隧道的时候,包师兄就拉好了电线,准备了不少的灯泡。
此时所有的灯泡都被钉在隧道顶端,由于隧道本身并不算太高,我走在里面的时候,头顶都能感觉到那些黄色灯泡上散发出来的热度。另外,由于隧道位于十米土层的下方,以至于里面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潮气,偶尔有泥土从顶上掉下来,落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弄得我身上微微有些瘙痒。
大概走了有十分钟左右,我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了。
李道长问我:“有人受伤了?”
一闻到那股味道我就有点犯恶心,也不太想回应李道长,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
又是几分钟过去,包师兄带着我们来到了隧道旁的一条分岔路口处,他抬了抬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朝着那个斜挖在隧道壁上的洞口看了看,里面没有电灯,一片漆黑,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能闻到从中不断飘出来的血腥味。
包师兄转过头,朝着我们身后喊了一嗓子:“大发,柴油灯!”
我包师兄喊了这么一嗓子之后,张大发很快就拎着一个柴油灯跑了过来。
包师兄点亮了柴油灯,将它放在洞口中,这一下洞中有了亮光,我才看到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有一根和我的小手臂差不多粗细的银色金属管,血腥味就是从这根管子上散发出来的。
而除了这根管子以外,洞中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包师兄用手指弹了一下那根管子,对我说:“纯银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管子的末端,继续说道:“之前不知道土里还埋着这样的管子,第一个挖到它的人下铲太重,在管子上割出了一道缺口。”
我顺着包师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银管上有一个非常短小的缺口,不过由于缺口附近的阴影太重,看得并不算清晰。
我干脆走到洞里,拿起柴油灯朝着缺口所在的地方照了照,就看到一股股新鲜的血液正从那个缺口中慢慢地流淌出来。
换句话说,银管上的缺口,才是血腥味真正的源头。
站在一旁的包师兄对我说:“从银管的走向上看,它应该是连通了血池和黄家祠堂的后山。有道,我怀疑,这根管子应该就是通向邪墓的,血池里的鲜血,应该也是从邪墓里面引出来的。”
包师兄说话的当口,李道长也扶着墙壁,有些勉强地来到我身边,他伸出手,在银管的缺口处抹了一点血,又将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之后才对我说:“这东西不是血。”
李道长说话间,就将沾“血”的那根手指举在我面前,让我闻一下。
我试着闻了闻,他手指上的液体明明就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股味道实在太刺鼻了,我仅仅是用鼻子抽了一口气,胃里就翻江倒海地犯恶心。
我不会闻错的,这股味道就是血腥味,李道长手上的红色液体不是血是什么?
李道长的脸正对着我,可他的五官依然藏在阴影里,我只能看到他脖子上的皮肤带着一些灼伤的疤痕,过了片刻之后,他将手收回去,对我说:“怎么样,不是血吧?血的味道没有这么刺鼻。”
这一句话当场就点醒了我。
对了,虽然那些液体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闻起来和血腥味无异,但纯正的血腥味,不可能这么刺鼻。
当初我进入血池的时候闻到如此刺鼻的血腥味,还可以归结于血池中的血量很大。
可此时李道长手指上仅仅是抹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红色液体,为什么就会有如此强烈的血腥味?
我也从银管的缺口上抹了一点液体,再次将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没错,这味道的确是血腥味,可正常的鲜血,却绝对不可能这么刺鼻。
回想一下,之前在血池中行走的时候,血池里的血,似乎也比正常的血液要粘稠很多。
李道长这时候又自言自语地说:“这种液体,竟然还带着一丝温度呢,嗯,和人的体温差不多,可是活人身上的鲜血,应该带着生气才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说的话我全都听在耳朵里,心里也开始疑惑起来。
李道长说得没错,这种液体的确非常像活人身上的鲜血,但这种“血液”中,却不带任何生气。
包师兄在旁边问我:“还要接着挖吗?”
没等我说话,李道长就制止道:“别挖了,现在咱们还不知道邪墓里到底有什么呢,这种银管子又和邪墓相连,你们再这么乱挖下去,说不好会挖出麻烦的东西来。小包啊,依我看,你还是设法联系一下柴师傅,让他回来一趟吧。”
包师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师伯临走的时候说了,除非是我有道师弟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包师兄,包师兄则朝我眨了眨眼。
我现在非常怀疑师父是不是这样嘱咐过他,我记得,师父当时走得很急,好像也没和包师兄多说话吧,还是说,他是想让我拿主意,让我来决定是否要将师父请回来?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李道长就看向了我,说道:“有道啊,你还是想个办法让柴师傅回来吧,我最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