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他在高祖时号称君下第一人,苏平怎会与他过不去?”聂元生见她可算不生气,认真说事情了,心里松了口气,含笑摸了摸她垂在肩头的长发,温言道,“却是这么回事……嗯,到底还是为了他那三十万营州军,你知道前魏亡故之后,我大梁的高祖并南齐的太祖是如何能够平分天下的?无非是神武帝去后,虎符因缘巧合的叫其时是丞相的高祖得了,而左丘家本是前魏世代领着兵的武将罢了!”
牧碧微沉吟道:“临沂郡公是担心苏平成为我大梁高祖第二或者是南齐的太祖第二?只是……前魏时,手握重兵的权臣也不是一个两个,未到魏亡,又有谁能得手呢?何况苏平手里固然有三十万大军,邺城军就不止三十万了,还有飞鹤卫,并西北的军队呢!”
聂元生笑了笑道:“你瞧陛下像是明君么?”
“临沂郡公那会就看出了陛下不是明君的料?”牧碧微正惊讶这传说之中一直忧国忧民的好丞相为什么还会同意高祖立姬深,但转念一向,又明白了——到底丞相也是人,也要疼孙子啊!
看出她的意思,聂元生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嗯,祖父受高祖赏识,亦曾受楼皇后大恩,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存心为大梁着想的。”
他沉吟了下,道,“你不知道——当初大梁与南齐划怒川而治,高祖始终没能打过怒川去,就是因为苏家降后,一直阻拦着讨南之事,不断从中阻拦的缘故!因此祖父临终前,尝与我留话,说是苏家不除,营州军不收回,讨南永无指望!”
牧碧微到底也是武将之女,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苏家为何要阻止讨南:“他们可是怕鸟尽弓藏?”
“正是如此。”聂元生点头,沉重道,“南齐一日不灭,大梁一日当不起三十万兵马作乱!何况前魏亡故之后,天下动乱十几年,民心思安,苏家想方设法的拖了那么几年,原本横扫北方、打得左丘家兵败如山倒的铁骑士卒也生出归田园居的想法,即使高祖也不得不黯然打消了念头,在怒川边空留一叹,宣布止息兵戈,休养生息……只能在冀阙宫中加盖起了几间江南风情的小院聊以安慰!”
“既然担当不起三十万营州军的作乱,怎的你这会就能杀苏平?”牧碧微疑惑道。
聂元生笑了一笑:“当年,高祖因为讨南一直不顺,民心思安,只得放弃,如今亦是因为民心思安,将士卸甲三十余年,大梁如今也算太平和宁,谁会成日里保持着一腔血勇专门为了反叛?加上先把苏平诓进邺都杀了,你想那三十万营州军群龙无首,武英郡世子究竟年轻啊!”
牧碧微听到此处,忽然问:“那你为何还要说为了我杀他杀早了?再过些年,世子羽翼丰满,便是又一个苏平,岂不是杀了苏平也无用?”
“到那时候,我自然是连世子一起设计弄死了。”聂元生叹了口气,“杀他杀早了是因为我如今实在没有人手出来接手营州军!”
他摇着头道,“原本打算趁这几年功夫栽培提拔些寒门将士,也好为营州军预备,不想事出突然,我之前也同你说过,是将祖父当初所留的盘算先用上了一些……嗯,所以可也不算骗你,至多算没与你说清楚……”
话还没说完,又被牧碧微瞪了一眼:“你还敢狡辩!”
“是是是,我不说了。”聂元生含了笑,又叹息道,“如今营州军意外归入朝廷,却是便宜了曲家!”
牧碧微沉吟道:“是曲家?居然不是高家?”
“高家如今没有合宜的人,其实这也是高太后的意思。”聂元生眯起眼,道,“毕竟营州军好歹也有三十万,又是前魏起就由苏家掌着的私军!如今苏平虽然连族人都带到邺都,摆明了不肯与他们藕断丝连来表决心了,但营州军驻扎怒川之畔,这些年不时与南齐有所接触,事实上当年高祖恨苏家阻拦讨南,挟其时气势如虹的百万大军却没有对苏家动手,也因为营州位置好,恰在怒川边上,合军上下都极擅舟楫,那苏家若是不敌,索性放弃营州投了南齐,却是麻烦了!这些骄兵悍将,没个厉害些的统帅怎么可能驯服?苏平去后,能做营州军统帅的,如今放眼上下也不出五指之数。”
他数着道,“高家只有荣昌郡公能当此任、曲家也只有威烈伯,你父亲牧令也可以,此外就是西北的倪珍,问题是倪珍去了营州军,西北统帅却是谁去任?三十万兵马不是儿戏,经久无帅可不成,我估计仓促之下,高太后不肯让荣昌郡公离开邺都——毕竟邺城军需要荣昌郡公看着,那就是威烈伯了。”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牧碧微眼睛一亮:“这么说来,太后对曲家生了疑心?”
聂元生含笑一捏她鼻子,道:“你还装糊涂?若不是你主动对左昭仪示弱求助,又叫太医断出男胎,太后怎会多这个心?”他微笑着道,“既然太后已经生了疑,那我这次也不能什么都捞不到,好歹再插一手罢……祖父当初的叮嘱却只能迂回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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