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曜天出现在主城的正上方,脚踏雪魔兽,两手上都被一股寒光包裹,眉心的菱形印记闪耀着无限的光华,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只需一眼,就可沦陷。
那招寒光闪就是出自蓝曜天之手。
蓝曜天知道,星蓝一族已经到了他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时候了。虽不能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实力他还是有的。作为八阶上乘的高手,那么多年来自己不能突破这个瓶颈,他知道希望也是极尽渺茫了,心中有一丝遗憾,但比起保护自己的一族来讲,这什么都算不上了。
赤云国只知道星蓝一族作为治愈战辅来讲就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在这些年里,他们不断地派出间谍和密探想深入挖掘星蓝一族古老的秘密,结果都是无疾而终。他们的一切都是神秘的,外族很难渗透进去。现在他们对于目前的对手,完全无数据可循,应对无策,只得呆呆站在那里。
葛云清微皱眉头,他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只能静观其变,告诉金戈不可轻举妄动。
蓝萧冉远远看着父亲,那位平时慈祥和蔼的父亲,那位为族群孜孜不倦的父亲,此刻离他是那么的远,又那么的近,他像一位从天而降的救世者,又像一位不可一世的制裁者。
天空传来一阵巨响,“轰轰轰……”霎时间气压越来越重,山林间布起雪幔。周围的尖峰,像冰山一样,在黑色的天空底版边上,划刻成锯齿形。过膝的雪层,填满了沟谷,铺遮了岭颠,掩饰了战壕,狂风它冲锋似的怒吼,蛮横的掀起了雪幔,飞扑着树林,沟壑……
蓝曜天手上的寒光愈发强盛,五官都射出一道道蓝色的光芒。奉他为王,你敢不服?那股压迫感让很多****和低阶神使不由自主的双膝跪地,就像一位居高临下的王者睥睨天下,视众生为蝼蚁,轻蔑的说道:尔等凡人。
在此等改天换地的力量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臣服在他脚下。
蓝曜天周身灵力暴涨,一切自然之力貌似都被他所支配,即使是最先进的科技武器此刻也只能是个摆设。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在场的所有人呼吸渐渐都变急促起来,很多神使都激发自己灵力用来抵御这股来势汹汹的气息。他口中快速的传出一声声让人听不懂的咒文,蓝光夹带着寒光将其包裹起来,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蓝色的太阳,与日月争辉。这个球慢慢的变小,最后形成一个如苹果般大小的光球。
“砰~~~~~~~~~~~~~~~!”
一秒、两秒、三秒……三分钟,这三分钟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一朵生命之花的绽放和陨落,在此间淋漓精致的展现。
风止了,雪停了,乌云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一轮艳阳蹦了出来。
阳光洒在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那么的安静,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那冰面绵延数十公里,一眼望不到头。
十分钟过去了。
蓝萧冉慢慢睁开了眼睛,十分虚弱的支起身子,眼前的景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整个冰岛主城面目全非,已沦为一座冰雪墓地,原本港口延伸出去的海岸线都被完全冰冻,也包括港口到主城的距离,周围散落着他的同族人,望眼看不到一个赤云国的战士。在冰面之下,他依稀看到了一丝红色,并不显眼。
“可是蓝少主?”一位老者架着寒冰罗盘出现在蓝萧冉的头顶。
“是的”。蓝萧冉吃力的抬起头回答到。
“终于找到你了。”说话间已飞身来到蓝萧冉身边。
“原来是蓝影长老,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有点蒙圈?我父亲还好嘛?”
“我方才去探了个究竟,赤云帝国的所有部队都在你眼前的冰面之下被封住了,我族的人都还在,只是受伤的比较多,这一仗我们是打赢了!”蓝影略带兴奋地说到。
“那我父亲呢,我父亲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蓝影面露难色,他这位历经沧桑的老者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表达才能使眼前的这位少主能少点悲伤,只怕一点点也可以,但事实却是很难办到。最后他决定如实告诉这位少年。
“尊父为了星蓝一族,用了必须以生命为代价的‘寒冰送葬’这一招,此技能因为需要大量的灵力,需要八阶中级以上的实力才能施放,八阶以上的实力者本就少,而且仅能在冰岛上使用,这也是祖先所创下的为保全我族的必杀技,真到不到万不得己的情况下是不会用的,此招一出,除了星蓝一族人以外的所有外来族人都将被千年寒冰送葬,永世不得超生,存活几率微乎其微,我族人因为特殊的血液而不会其任何反应,现世的星蓝一族人几乎都不知道这一招,只有你父亲和几位长老才知道,我就是其中之一,其他知晓的几位都在另外三大主城镇守。因为威力太过于巨大,施放的代价也过于巨大,一度被列为禁术,一个八阶的神使也是很难得的,尊父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他是我族的英雄,世世代代都将铭记。”说到这里时,蓝影已是老泪纵横。
“父亲,你……”,蓝萧冉表情呆滞,说不出话,“你为何要……。”泣不成声讲的就是这一幕,他握紧双拳,泪水在眼眶不住地打转,他不想接受最疼爱的父亲就这样离他而去,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事实,一拳又一拳猛击打着坚不可摧的冰面,一拳又一圈,满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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