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豹身长足有六七尺,健硕异常,猫样的耳朵,钢丝一样的胡须,如斗大的脑袋顾盼自雄,一双利爪搭在木笼边缘,令人心悸。尽管它模样威猛非常,却乖乖趴在木笼中,像一只巨猫,不知是饿的原因,还是因被捆绑在笼中之故,只低低地嘶吼不断。
李玄见这三人用单手提着巨大的木笼,沿着小路向古松一侧快步走来,虽因木笼宽大沉重,在林间行走不便,但还是能看出,这三人均是身手矫健,步履轻捷武功高强之人。
天空传来隆隆雷声,林间开始变得灰暗无比。三个人渐行渐近,已到了巨松下的一侧,李玄听那几人足声停下,似因见天色灰暗,有雨将至,这才在黑松下驻足。
李玄看得出神,突觉一只温润柔软的手轻轻地拉了拉自己,回头看去,见阿莹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心下不由突地跳了一下。便在这时,听巨松下一人恭谨的问道:“前辈,能否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怪异的东西让咱们不辞辛苦将这畜生从山下提到山上?”粗声粗气之人闻言,冷冷道:“怪异的东西?嘿......到时你自然会你知晓。”
问话那人‘哦’了一声,又道:“难道是与山下缠斗的三个人有关......前辈,您见那三人缠斗时,为何要暗自出手相助......”这人话还未问完,便被先前那粗声之人打断,道:“暗自出手相助?嘿嘿,老子何须暗自出手!你二人与我动手时,可曾见我使暗招取胜么?”那人闻言忙道:“晚辈说错了。前辈武功盖世为人正大光明,岂能使用暗招!”
粗声之人似乎点了点头,笑道:“我之所以助那对蹩脚夫妇,是因他们落了下风,嘿嘿......你们该知晓,与他们交手那个人曾是我一力扶持起来,后来又背叛我的人。哼,可我为何不找他算账,唉,当真是一言难尽......我只想让他们别在这山上晃来晃去,让他们越打越远,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影响我今日之要事。不过,他独吞了我的财物,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哈哈......钟楚小子,你不会真的不认识他们吧?那可是你们飞龙教多年的死对头,对啦,你必是希望他死吧?”
李玄三人听了大吃一惊,彼此看看对方,隐隐明白,他们口中的一对夫妇和另一人,正是沈无惧与袁四姑娘、金水。
他转头看了看阿莹,见她脸颊苍白,神色慌乱,估计也已听明白了,心下暗道:“飞龙教教主钟楚?这可是个厉害人物啊!他怎么到了此处?到底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能令他口口不离前辈二字呢?”
阿莹听了他们对话,自然明白这三人是在谈论爷爷沈无惧,待听到‘你们飞龙教与他是多年的死对头’时,更确定无疑。因为江湖尽人皆知,飞龙教与天神帮因地盘之争,早就不相往来,已是多年对头。她不知爷爷沈无惧遇到了什么险情,粗声粗气之人是如何在暗中出手。爷爷有危险了么?如此想着,更是心焦不已,待听此人自称曾一力扶持过爷爷,印象中除了一个唤作燕无敌的人,再无他人了。
她念及此处,不禁伸手摸摸怀中那枚铜牌。这枚铜牌正是傍晚时分,沈无惧交给她的那枚铜牌。
铜牌在她怀中,触手温热,好似爷爷的叮嘱,但铜牌坚硬,又似这混乱的世道,除了坚强的人能够活下去,倘若柔软温顺,却会被踩踏成泥。阿莹暗道:“爷爷说此牌聚集了他毕生的秘密,又说那个燕姓人极是爱财,却言出必行,若我有难,可凭此牌找他相助。但如今他要行何等大事,竟不惜暗助袁四姑娘和金水二人,让他们与爷爷死缠烂斗?他又为何不趁机偷袭爷爷呢?但愿......但愿此人不是蛮霸的燕无敌!”
树内树外正各怀心事,却听一苍老刚硬的声音长叹一声道:“前辈这是哪里的话?我教虽与沈无惧多年争夺地盘,闹得不可开交,但极少去做牺牲帮众性命来换取地盘这等蠢事。再说,沈无惧掌管天神帮时,虽少行侠义之举,倒也是个恩怨分明做事磊落之人。我们若在此时落井下石,那与江湖上的无赖地痞又有何分别?”
阿莹听他这说的慷锵有力,极是硬气,不禁暗暗佩服,又听他夸赞爷爷沈无惧的为人,不禁大增好感。李玄细细听了,已知此人便是昨日在客来喜店前与花蝴蝶剧斗的司马南。
粗声粗气之人闻言哈哈大笑,声音沉厚宽重,显然内力深不可测,这一笑竟引得木笼中的金钱豹不安起来,不住地低声嘶吼。他似乎很不满意司马南对自己这样说话,稍停时许,很不悦道:“司马南,你不过是飞龙教的内外掌管。我问钟楚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司马南似乎毫无惧意,道:“前辈这是让我有话不说,做个哑巴么?江湖天下,抬不过一个理字。既然我与钟教主合力也不是您的敌手,投到您的麾下,杀剐与否,早已置之度外,纵然这样,江湖上的道义话就不可讲了么!这个江湖并不是一个蛮霸之人的江湖。”
话音刚落,便听唤作钟楚那人厉声喝道:“司马先生,你我既已归附前辈麾下,怎可无礼?”司马南闻言,重重‘哼’了一声,似乎对钟楚呼喝自己,强自忍了。
粗声粗气之人似乎对钟楚摆了摆手,仰天冷哼一声,道:“司马南,你可知身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