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号的各家按摩店老夫都熟门熟路,有哪个不认识的?偏偏那女人我没见过只怕是最近才来的新人。”铜雀说得很是得意,建文总觉得哪里不太好。“我去探访了好几家按摩店的熟人,她们都说琉球人新开的按摩店有五家,我决定今晚假装按摩,将这五家探访个遍,想必能找到那女人一鳞半爪痕迹。”
“老夫去也!”说罢,铜雀朝着船外侧跳下去,阿夏号甲板距离地面极高,建文吓坏了,赶紧从船栏杆处探出身子。只见铜雀的白色外衣鼓足风,整个人竟轻飘飘落到地上,身体竟毫发无伤。
“太子爷快回去好生休息,明日还要赌赛,这边的事交给老夫即可。”铜雀自信地朝着建文摆摆手。
“还好明日是以射击决胜负。”
建文想着,右手下意识的摸到腰间。火铳现在被哈罗德临时保管,他只能摸着空空的腰间假想下迅速抽出火铳的感觉,然后用手指比成火铳,对准高悬天空的弦月,嘴里模仿火铳开火发出了“啪”的声音。
翌日,阿夏号的女水手们早早起来,划着小船在海上插浮标清出片海域,等到天完全亮了,比赛场地基本已经清理完毕。等建文被引着到了比赛场地时,阿夏号的各色人等和附近渔村的村民也都拥到船上和岸边来看热闹。
又过了好一会儿,七杀才到场,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着统一、挎着刀的部下,异常气派。她换了身比较贴身的红色紧身衣裤,头上还戴着白色头纱,平日戴的繁琐首饰都去了,以免影响活动,只是简单化了妆。
七里和哈罗德、腾格斯也陆续到来,只是铜雀尚未出现。七里只跳上条用来观战的船,在船头找个不醒目的角落坐了,好似下面的比赛和她并无关系。哈罗德抱着用两卷油布包着的火铳来到建文和七杀中间站着,只等比赛前检验。
腾格斯有些古怪,这人平时大大咧咧,今日却是扭扭捏捏,看到建文竟然闪躲。昨天开会没有见到腾格斯,建文已经觉得奇怪,他的房间又在建文隔壁,一晚上没听到他房间有动静,似乎一晚上没回房。
建文走过去才要问,却发现腾格斯满脑袋的发辫,竟缺左前的一根,似乎是被人割了去。建文想起曾听说有些草原勇士爱惜辫子胜过性命,是以当地又有打架后胜利者割去失败者辫子做战利品的习俗。
建文踮起脚尖,伸手去撩腾格斯的断发,问:“你昨晚一夜未归,难道是去和人打架了?”
腾格斯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原来他昨天喝的也不少,与罗刹女战士斗酒后又被女水手们起哄扔到了罗刹女战士的床上,很快昏昏睡去。等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条条躺在床上,黑暗中罗刹女战士正骑在他身上,手里还拿着把匕首。他以为那女人要杀他,想要翻身把她扔下来,谁想手脚竟都被粗布带子捆了。罗刹女战士恨恨地说,腾格斯知道了她的名字,照她老家习俗,女人只有订婚才会告诉对方全名,如今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知道的太多,只能做我男人。
腾格斯见匕首明晃晃地刀刃对着自己的喉咙,估计隔断自己喉咙不比割黄油麻烦太多,只好含糊答应下来。罗刹女人说给你留个记号,免得你反悔,反手割掉了他一根辫子。之后的事腾格斯再不肯说,只说直到早上那女人才解捆放了他,还放话说要是他敢不要自己,哪怕追到科尔沁大草原也要弄死他。
“谁记得她的名字,什么山、什么娃、什么基的,长成那一秃噜,我当时没记住,如今更是忘了。”建文从未见过腾格斯如此神情沮丧,再去人群里找到罗刹女战士,只见她脖子上用绳子挂着当项链的不正是腾格斯少的那根辫子?
“恭喜你。”建文突然觉得对他同情不起来,自己的事怎么也比他要麻烦。
“呜呜呜——”
司号的女水手们吹起法螺,比赛就要开始,建文舍了腾格斯,走到七杀身边。
“今天的比赛三局两胜,如果你赢了,七里带走,我和铜雀的债务去利还本,不过可以慢慢分期还我,你们马上可以走;如果你输了,七里留下,我和铜雀的债务连本带利一笔购销。”
“等下!如此说来,我要是输了,对铜雀岂不是更划算?”听了七杀的话,建文终于明白为什么铜雀那么积极游说自己把七里留下,问道:“如果昨天我不同意比试,直接把七里留下,铜雀的债务又如何算?”
“当然等同你输了,一笔购销啰。七里若能留下来,金山银山我也不在乎。”
七杀表情轻松,建文被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他正想说点什么嘲讽下七杀和铜雀的勾当,只听围观群众们“哦哦哦”雷声鸣动般的欢呼起来。
只见海面上竟涨起潮,海水卷着白浪朝着这边过来,浪头上还有许多小东西在此起彼伏地跳,数量成千上万,如同蝗虫一般。
小鲛女在一旁解释道:“我向本地土人打听过,本地盛产一种叫跳跳贝的贝壳,能距离水面两三尺跳跃,跟随潮水迁徙。今日正是上潮的日子,跳跳贝正会大量出现,第一场比赛就从打跳跳贝开始。一沙漏后法螺再次吹响射击结束,看谁打得多。”
说完,小鲛女吹了声口哨,两条小舢板划到近前,船上各有一名女水手负责驾船,一名计数员,另有个位置是给装弹手预留的,另外还放着装铳弹的木箱。建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