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贵霖又说了很多,马小鸟很少开口,都是父亲自己在那嘀咕……不算吉利。说的差不多了,马贵霖站在门口,望向院中,对身后的儿子说道:“老孙说你学乖不少,这是好事。可有一点,我马镖头年轻的时候人性没得说,但不傻。当年是摸爬滚打过来的,有条件去感受;如今你经历不了什么磨练,要多跟刘夕阳和周通判去学,学前者做事的方法,学后者知识与教化,至于做人,自己琢磨去!一会老梁把小花领进来,他也留下。你可能忘了你梁大伯了,他可是能从刘夕阳在仙海城的扫荡中活下的家伙,老孙认识他,你就放心吧……你去接着学吧,多给马家长些知识,快去,别耽误了。我走了,放心吧!”
马小鸟跑到了院中,猛地转身对着父亲磕了七八个响头,不管头上的血,站起来跑了出去。
马贵霖站在那里,摸着肚皮。
刘夕阳很默契地出现在院中。二人对视一眼,互相抱拳,该说的似乎是明白了。
刘夕阳让灵儿负责安顿进了内宅的中年人和小丫头,他与贝琳达一起陪着马贵霖走向了南城门。
二人一路上依旧不说话。到了城门口,刘夕阳从南城苍空阁拿出来不少东西和成捆的银票,马贵霖笑着收下,交给了身后人,自己去办出城的路引。光明正大地离了京城,这路引是必须的。
看着这刘夕阳早就准备好的路引,马贵霖点头微笑。路引很厚,多达十几本,每一本都写着仙海镖局,出发地都是京城,事由是暗镖走银,而目的地上只有承天府的官印,却没写具体地方。
“讲究!”马贵霖大笑一声,一招手,领着众人出了城门。
“你说,老子要是重操旧业,有他娘罗时训什么鸟事!”
他身后的中年人们都笑了,笑的什么不清楚,笑的是那么放肆,那么明亮。
刘夕阳站在城墙上目送着他们。马贵霖似乎感受了目光,头也不回地凭空抱拳,潇洒,豪气。
“去通知齐州的苍空阁,让他们告诉马金虎一声,那个王字他担不起。他不换称号,我可以换人。”
贝琳达领命而去,刘夕阳依旧望着越来越小的几个身影。
老马识途。
但这条路,不一定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