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杯壁流淌的白酒泛起均匀细密的泡沫,两个兄弟悄悄地用手指在桌布下比划奖金的数量——拇指食指掰来掰去,延伸到面部表情上能够感觉出来他们对查尔斯lùn_gōng行赏每人奖赏大礼包的巨额数字基本满意。
泰达雷牛鼻加创新,当上了特勤局长。新人新岗位,钞票美女黄金随便花。美女也能随便花,对作者也任性。就这么花吧。但是泰达雷居安思危啊,第一天没挨说,第二天没冷眼,第三天巴掌没过来,你等什么呢?要出事了,出就出大事。
他对面坐着绰号黑狐的机要秘书兼枪手格莱克·斯蒂尔森下士,他保护查尔斯冲进陆军总部时,手持军旗连续戳死六名抵抗军士,胸膛被弹片炸成血葫芦,叫喊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巫语,浑身流着血浆,在敌人一片“鬼兵”惊叫声中,强行冲上楼顶插上带有查尔斯头像的军旗。
眼前,他坐的椅子腿上一条长长狗链子的那头拴着破衣烂衫的原陆军司令达德利。
他正用用牙签扎着对方的脖颈对着泰达雷微笑,“这个gui头每天都得给我擦几遍伤口。”
“黑狐,”泰达雷不希望他在美食美酒面前炫耀自己的战绩,“算了,各为其主,都是为老板卖命。”
“他就这德行,不是他关键时候抱着我的腿,我的头功还能提前七八分钟。”
“嗯,功大功小,得小点声!”泰达雷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猜拳的两个人,怕他贸然给自己定位太高引起争执,安慰他说道,“老板是公平的,奖赏自然让咱们满意。”
“子弹射出有先后,功劳也分三六九等!”黑狐边说边狠狠扎了一下擦药的俘虏骂道,“我和大哥说好了,等他封我当警察部长,我要这个东西当着新陪审团成员们得面给我舔痔疮……哈哈……”
“你啊,这些条件都提出了啊!”泰达雷望了望隔壁新组建的护卫队叫声嚷嚷的包厢,“还是谨慎好!”
“狗屁。”“去他妈的”……猜拳的和其他兄弟态度上都是一边倒地站在黑狐一边。
泰达雷狠狠地墩了一下杯子,望着溅到桌布上的酒精,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低声感慨说,“杯子还是杯子,哥几个急着要冒出来,只能消失在缝隙,不,是地狱。”
“他不会这么快……”黑狐脚踩上了俘虏的后背望着泰达雷说道,“说好的!”
俘虏发出沉闷“哎吆”惨叫后,泰达雷指着他对大家说,“当初和他们谈判时说过会弄死他吗?”
看着一桌子兄弟神情开始暗淡起来,泰达雷用被认为窥探未来的特有机敏眼神看了一圈,“相信我,这是一餐送别酒。”
“我们还有总统府门禁卡,纯金的,”黑狐侥幸地说道,“随意出入他官邸不说,开专机飞出领空也不会有人干涉。”
“你看看授权日期。”泰达雷提醒他。
“今晚十二时。”当他向着泰达雷说出这句话时,沉重的脚从俘虏身上慢慢地挪了下来,“咱们还有四个小时的特权。”
“不,是二百四十分钟张嘴说话的时间。”泰达雷挨个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你,你……”最后轮到黑狐时对着跪着的俘虏说了声,“他还没有你好过。”
“连个车轮子都不如。妈的!”黑狐拿起酒瓶子向嘴里灌去——喷洒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酒精味,洒到胸前一处伤口时,他丝毫没有流露出疼痛。
旁边包房与这里相比是异常的安静——那种沉静是杀戮爆发前的短暂酝酿,是一种枪口对向哪个强手的忧虑,是等待命令的漫长过程。
一群闻到同伴血液味道的山羊,一个个都不愿意踏上带走它们的木船,需要用头羊用勇敢和排除一切疑虑的脚步带着它们踏上了走向死亡的舢板……泰达雷想起这个在家乡出现无数次的场景时,在大家迟疑的目光中切了一块火鸡脖颈娇嫩的肉皮,轻轻放在嘴里,“背带裤的毙命,车把式阿三,怎么死的?”
“死于非命。”黑狐醉醺醺地说道。
“事前事后,谁先告诉你们消息的?”
“滚你妈的,”旁边人瞪了黑狐一眼又转向泰达雷,“大家都传闻和你有关。”
泰达雷继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抿了一口酒环视了一下大家,“是咒语,是天意,是神父的授意。我不想看着你们这么死掉,才想告诉你们这种秘密。”
看着他们惊讶得能够塞进半个鸡腿的嘴巴,他知道应该让他们这样做,“老板注定拿不到三天后的权杖,你们能不能死在他前面,看各位了。”
“是真的?”黑狐看着他低头咀嚼的样子有些不解。
泰达雷慢慢地抬起头,一道木质头像突然睁开双眼的目光让他产生杀手从来没有过的惊秫,“你要想尝试,我可以让你家人两天内看到你伤口崩裂出来的五脏六腑。”
说完,他举起叉子向黑狐惊恐猩红眼睛加了句,“还有这里,会流出足够鸡肉蘸料的血水。”
看着他们纷纷放下手中酒杯神情黯然时,泰达雷知道时候到了。
现在,就是让黑狐去把总统府楼顶的旗帜扯下来都不会疑虑时,他看着超大餐具里摆放的火鸡说了句,“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