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熟悉武器怎么用好了,别管那么多。那把加兰德步枪我用,它是全威力枪械,后座力太大,你顶不住那劲儿。这次由我负责主要攻击,你掩护我,别忘了,带上那把柯尔特手枪。”
半个小时,我们出发了。
两个岛屿,中间被一条海底密道暗链接。这几天一直听他的传奇间谍故事,也忘了问密道来历。彼特说他也偶然发现的,没有人工痕迹,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前里面浸满了水,他花了好几年才把水排除干净,并使其延长。大树底下的洞也是他的杰作,里面透风,冬暖夏凉。我怀里抱着44,这个快十斤左右的铁疙瘩,被它坠得很不舒服。他见我神情不安,也就不往下说了。快到了出口,他说道:“你先别动,我先出去看看。”
我没有听他的,受人保护的滋味很不爽,抢先跑出洞口,躲在一个巨岩后面,稳定呼吸,准备出击。彼特拍拍我肩膀,说求战心切未必能打胜仗,先去侦察一番再说。我发热的大脑经海风一吹,思维恢复冷静,这不是玩cs,真是去拼命的。我正好借坡下驴,顺着他的活,点头同意了。
约莫半个小时,周围没有出现敌人和是彼特要回来任何迹象。我开始胡思乱想,手握着枪,打开保险,胡乱瞄着。有好几次,我感觉彼特这个人好像不存在,这几天的经历,不过是个有趣的梦。也有可能,我还在出租屋床上躺着,第二天要去上班。梦总也醒不过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了,彼特还没回来。我怕他出事,翻出巨岩,猫着身子,顺着彼特消失的方向跑了下去。机器狗倒戈在我身后,看到我腿直打哆嗦,很乖巧得俯下身子,让我骑上它。我拍拍它的脑袋,作为奖赏,并让它跟在我身后5米。倒戈很聪明,知道它运动有“嘁咵”响声,很知趣的与我保持距离。
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仿佛又回到数天前,我当初拿着弓箭、大砍刀傻乎乎乱窜乱闯。只不过武器变了,身旁多了个小伙伴而已。突击步枪比弓威力大的多,但它只能给我带来很小的安慰,危机四伏的丛林,敌人不知道在哪里正在窥视着我,心脏压了座五行山,我甚至都忘了该怎么开枪了。又走了1个多小时,我迷失了方向,有缝隙就钻,没有路就转过去。猎人们总是追寻猎物的蛛丝马迹,方向不错的像某个点进发,我单人独骑,密林里地毯式行进,体力消耗很大,身上燥热出汗,喘着粗气,动静早比倒戈的走路声更大。我有些泄气,泄气让我无所畏惧,我甚至想大喊大叫,最好把敌人引来,一枪把我干掉。
倒戈觉察出我的痛苦,紧跑过来,拿脑袋撞我的屁股,身子伏下,再一次邀请我骑上它。对啊,它是训练有素的猎狗,比我这个菜鸟强上太多,我本来就该听它的。倒戈见我发愣,知道我又在自怨自艾。它爬起来,又撞了撞我,好像在说:“别磨蹭,没时间了。”骑在它背上,速度快了很多。它好像能嗅出某种目标气息,选取一个方向点,紧要不放。我紧握手里的枪,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很中二把自己当成魔兽世界里的人物,就这么一想,竟然豪气满怀。又走了四十分钟,植物渐渐稀少,依稀之间,我觉得来过这里。终于,倒戈穿过最后一道植物屏障,显现在一片海滩,我曾经从昏迷醒来的沙滩。
跳下坐骑,拖着枪,看到远处的大海,不由得开始动情,眼睛有些湿润。这里是我荒岛生活的开始,两个世界的分界线。我真想立刻躺下,沉沉入睡,醒来之后,我还在六安老家,也没有上大学、城中村找工作等狗血经历。陪伴家人,帮爸妈干活,不再受电视诱惑,憧憬都市的美好。重新拾起锄头,去除杂草,背着药壶喷洒农药。等到收获了,挥动锄头,亲自动手收割。小麦一亩地机械收割60元钱,12亩土地小700多块钱呢,我不怕累,回到农村,就有吃苦的准备。我不知道,同样农村出生的黄小翠,是否还想回归田野,如果人家拒绝,那也只好现在家里待着,总会有有缘人上门。至于我的父母,农忙时他们负责给我送水送饭就可以。我妈做的贴饼子炖小鱼,那叫一个好吃,气味浓郁,附带酱香,还有玉米面的清香。怎么还有血腥、腐臭的味道?
我睁开眼睛,从不靠谱的想象中撤身,回归现实。这个时候,倒戈已经到了海边,围着一堆物体,转来转去,时而摇摇脑袋,蹲下俯身。我循着鼻子一闻,知道那就是臭源。好像是尸臭!不会是彼特出事了吧?我大惊,急忙飞跑过去,拿着枪太碍事,索性扔掉。一路上,我看见三三两两老鼠尸骸,其中还夹杂着猴子尸体,它们身体破碎,惨不忍睹。那堆物体也好不了那里去,我做好了见残缺人类尸体的准备,真的看到,还是忍不住呕吐起来。幸好不是彼特,幸好两具尸体都是那天袭击我们的敌人。三四天前不可一世,现在却被海水浸泡着,脑袋膨胀,五官开始模糊……我不敢再看剩下的细节,赶紧跑回沙滩,招呼倒戈过来。重新找到那块礁石,一屁股坐下,脑袋天旋地转,胃里一阵恶心,又吐了。
海边,沙滩,两具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