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闭上眼睛,我都当做一次死亡,身体在梦中遭受煎熬,五脏仿佛每晚都有人在撕咬,在梦中受到的伤害第二天真的成真。
我去过医院,但医院也说不出个所以来,最后这几天身体疼的更加厉害,好几次梦到了爷爷,梦境很真实,爷爷告诉我过段时间会有一位道士来找我,要改命得修道积阴德。
每次醒来我都大汗淋漓,身体虚弱至极,没有告诉娅娅,怕她担心。我觉得我应该要死也得等她长大,但我觉得我越来越无法坚持,有时候连捏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好在道师来了。
说来奇怪,我的那种奇怪的病自从道师来了之后就好了起来,浑身有了力气,看一切也从悲观转变成积极的心态。
道师托人给我了一本书,上面都是记录一些符咒,很生涩,叫我全部记下来,但一连三四天他都没有来找过我。
一天下午,我去附近一所学校找到了娅娅,因为前几天我无法出摊,娅娅却执意她去,最后没办法,我让她去了。今天道师来找过我,要带我入世,说白了就是去给人消灾解难,执行阴阳先生该做的事。
我告诉娅娅,我要出一趟远门,让她看着店,有事去找咖啡店的人,因为两家店面相连,开业的时候也请吃过饭,所以熟悉了起来。
娅娅已经十四岁半了,当初爸妈从孤儿院把她领养,孤儿院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从一个婴儿的时候就住在孤儿院,很多孩子都被一些好心人领养,但娅娅不会说话,所以人们只是同情她,一直遇到了我爸妈。
她已经懂事了,知道我有事要去做,没有问我是什么事,只是两眼泪汪汪的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笑了笑,真有点舍不得,告诉她在她上高中之前一定回来。
我跟咖啡店的经理打过招呼,让她帮忙照料一下这小丫头,她很高兴的答应了。
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道师叫我去鼓楼找他,这座城市我并不熟悉,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鼓楼,道师在鼓楼旁的城隍庙,我问了路人,然后找到了那里。
里面很冷清,偶尔有几个香客静默走过,有很多殿,最大最中间的是云昭三辅殿,道师看到我,叫我进去,叩头,我不解。
“这是我上清派的传统,遇神必跪叩”道师解释道。
“可他们不是上清派的神吧”我疑惑道。
“上清派不是你听说的那个上清派,规矩与其他任何道派都不同,我们尊的神是所有的神,所以请神念咒时候比一般道派强大”道师说。
“那岂不是我们也要拜释迦牟尼,耶稣上帝什么的?”我感到可笑,嘲讽道。
道师不以为意点头,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神,多拜一些神总会是好的”
“世界上还有上清派这个门派吗?”我问。
“有,不过都不是正统的”道师肯定道。
“意思是我们才是正统的?”我愕然的问道。
道师摇头,道:“我们名义上叫上清派,其实跟真正的上清派关系不大,这事也说不清,你也不用知道,只需记住,不可告诉任何人你的门派”
我没有再问,按照他说的拜了拜这神像,拜之前他拿出了三柱香,让我放于叩首处,并每次鼻子落于上面,每叩鼻息一次,一共三叩。
叩完道师让我收好,给了我一个灰色的包,让我以后背着,这包很难看,但我还是背上了。
道师说了一个地址,我们俩开车去,大约一个多小时,是一个郊区,车子刚停下就有人急匆匆的走过来,口里一个大师大师的。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一到他家里,那人就跪了下去。
道师没理会他,从一进来就观察着他家里,眉头皱着。
“起来吧”道师收回视线,道。
“说说具体的”道师看着这像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道。
“就是这东西,这孩子去公园玩,捡了一把梳子,回来就病了,每天大吼大叫,一直高烧”男人用布包着一把梳子,递了过来。
道师拿了过去,脸色一变,沉声道:“捡来多久了?”
“三天,还有几个娃,首饰什么的也捡到了,有一个娃刚回去就死了”男人带着哭腔道。
“带我去见见你家孩子”道师说。
男人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卧室,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大约六七岁,脸色很差,额头还出着虚汗,看到我们惊恐的大叫。
“官财,把香点着”道师摸着那孩子的头,那孩子立马安静了下来。
我取出包里的香,然后点着,慢慢的小孩子就睡着了。
男人惊讶的看着,这几天他家孩子一直不闭眼睛,不睡觉,整天大喊大叫,一直哭,现在居然睡着了。
“把梳子烧掉,然后跟石灰放在一起埋在桃树下,这孩子没事,明天就好了”道师说完,便带着我回到客厅。
男人当着我们的面把那梳子给烧掉了,发出难闻的臭味,根本不像一般的梳子。
男人要我们留下来吃饭,但道师婉拒了,收了一点钱,便带着我出了门。
“这就完了?”我问。
道师摇头,说:“才刚开始,去他说的那个公园看看”。
车子驶到公园,公园好像是新建的,男人说梳子是公园里一个亭子附近的十字路口捡到的,那里有一排柳树。
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地面很干净,什么也没有,但不知怎么的那一小段距离很阴森。
“就是这里,原先时候应该有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