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走,殿内静廖。景秀俯身斟茶,恭敬奉上。
景睿之接过谢罪茶拿在手里,似笑非笑:“这么护短,给谁看。”
“姑姑,明察秋毫。”景秀并不怯懦,反而嫣然一笑。
“哼。”景睿之轻哼一声,并无嘲讽,反倒是透着好笑。她将茶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不在意道:“年后及笄之礼,你能和她多久。”
景秀神色一凝,肃然缓声:“她有情,我有意。自会天长地久。”
七宝博山炉中,玉蕤香自下而升,往复循环,连绵不断。轻烟升腾,氤氲透骨。
景睿之被刺了一句,抬头望向侄女,敛眸微盻,冷峻肃杀之气隐然透出。她将手中空杯一松,道:“有空把心思放在这些闲事上,不如想想幽州的形势。”
梅子青瓷杯在丝绒错花毯上滚不远,景秀垂眸凝神,依旧身姿笔直,仪态恭敬:“营州之事,十分蹊跷。阿秀愚钝,还请姑姑提点。”
她态度十分恭敬诚恳,景睿之虽是霸道专断的性子,到鲜少和人斤斤计较,直起身坐正,教训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尽忠能杀营州都督,占下营州城。必定性格隐忍,心思缜密,所图甚大。冒雪攻城,代价之大,如不是有十倍百倍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