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市中心,一辆黑色奥迪停在路边。
李意天走下奥迪车,脸上仍旧面无表情,眸子里却若有所思,显然在思考与吴起分别时吴起的表情……多少有些怪异。
失望?遗憾?
好像又两者兼有,这是为什么?
他走着走着脚步一顿,抬头看着面前的银行,用刚刚办理的身份卡取出十万现金,随即移步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证券交易中心。
对从十年后关于归来的他而言,挣钱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难度媲美吃喝拉撒。掌握了未来信息的他,可以无所谓任何错误信息的误导,准确抓住机会。
几小时后他从交易中心离开,俊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即将发财的喜悦。
2008年的经济危机,便是他起步腾飞的机会。
此刻天色将晚,黄昏当头,褶褶生辉的晚霞犹如金色麦浪般一望无际,展现出美好动人的画面;都市间高楼交错,玻璃上倒印着晚霞的金色,唯美至极;道路两旁汽笛不断,鸟儿被扰得扑哧哧乱飞,却莫名的有种和谐感。
李意天沿着路边,缓步走着,脑海中的在奥迪车上浮现出的念头越发清晰。
他必须组建一个自己的组织,或说……团队。只有这样,他才会得到更大的助力,有效的完成他的最终目的。
他目光微闪,转念之间便有了主意。
……
“哈哈哈,宋少已经答应替我报仇,臭小子,你死定了!死定了!哈哈。”
剧痛难耐的疯狗忆起方才的一幕,可以说是越想越高兴,如果不是医生嘱咐不能喝酒,恨不得现在便举起一瓶烈酒来次爽快的一口闷。
“妈的,躺着真难受。”疯狗挪挪身子,吐一口气,毫不避讳的向门外的两个小弟喊了一声,“喂,叫两个女的来陪我。”
不能真刀真抢的干,还不兴我过过眼瘾?
疯狗得意洋洋。
等了一会儿,门外无人回应。
疯狗微微蹙眉,满脸横肉的脸上闪过不满,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没听到吗?门口的两个白痴,让你们叫两个女的来陪我。”
还是无人回应,仿佛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只剩下疯狗这一个壮汉存活于世,一种恐怖片里才有的惊悚感觉如雾弥漫,让疯狗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谁,谁在门外?”疯狗若有所觉,脸上的肉跳了跳,心也跟着跳了跳。
“狗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不还念叨着我吗?”
说笑似的声音传来,让狗哥心头泛起寒颤。他已经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让他躺在病床上拳头的主人。
疯狗想起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放肆之言,脸上的恐惧之色愈发浓郁,讷讷地说:“怎么、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放我走了吗?”
李意天笑说:“是放你走了,可我没说已经放过你。对吗?”
凭你这个文盲,还跟我玩文字游戏?
他眸子里掠过冷光,越过身边两名被他打昏的小弟,迈步进入病房,笑眯眯地说:“你这里的住院环境蛮不错的,看来打伤你,对你而言也不算坏事。至少这段时间,你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毕竟,随时可以叫女人来陪可不是一件坏事。”
“过得是舒服,可是睡得不舒服啊。”疯狗挠挠脑袋,小心翼翼地说,“我这么多仇家,要是他们趁我状态不好找上门来,我可不是亏得很?”
李意天笑说:“不是有什么宋少替你撑腰吗?听你的口气,那可是个硬茬儿。”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说说而已。”疯狗脸皮抽动,“宋少地位高上,在渝城呼风唤雨,怎么会特地为我这样的小人物报仇?我就说说而已,扯扯虎皮拉大旗,这都是在吹牛。”
“是吗?”李意天眯眯眼睛,“当然,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你老实听话,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们俩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您说您说。”疯狗大喜,忙不迭点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意天说:“最近渝城动静这么大,是不是出事了?”
疯狗说:“还不就是那点破事——以前的老大垮台,下面的人争龙头的位置。这些其实跟我们这种程度的小混混不搭边,不关我们的事儿。该怎样混还怎样混,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做个搭把手的事情已经是极限。”
“现在具体有哪些人在争这个位置?”
“还不就是宋子江和左风这两个前老大的左膀右臂。”疯狗说,“这两个人是出了名的面和心不合,前老大一垮台,谁能指望他们好好合作?”
“宋子江?”
“就是宋少他爸。宋少本名宋庆,他嫌这名字不好听,喜欢别人叫他少爷。”疯狗不屑地说,“他充其量是个什么事儿都不懂的公子哥,还自以为很厉害,打遍天下无敌手似的。如果他爹不是宋子江,谁愿意搭理他呀。”
换言之,宋庆就是一个中二病晚期少年。
李意天有些明白了这之间的关系,于是便明白了自己应该怎样做。
“很好。”
李意天转身便走:“我们之间两清,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是是是。”
疯狗身子紧绷着点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李意天便再转过身来杀人灭口。这便目视李意天远去,神情当中不敢流露出一丝生气。
见到李意天真的离开,他这才放松下来。
“这叫什么事儿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