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原本有些百无聊赖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黝黑且布满小胡渣的豪迈脸庞上,更难得地出现了一抹淡淡笑意。 「赤老大,手要断啦!」被在地上拖动着的男子虽满脸黄土,却完全不以为忤地哈哈大笑着。 「还没断?」赤天朔眉一横、手一扬,将男子甩到一群坐在营帐前喝酒的黑衣人间,顿时,营帐前人仰马翻,沙尘片片,「小子们,大卸八块後下酒。」 「得令,赤老大。」几个由地上爬起的黑衣人听到这话後,一起举起手中酒瓶对着赤天朔笑晃着,「老大,今日酒好啊!喝不喝?」 「不喝……」 俐落地抄起一个向自己丢来的酒瓶,赤天朔边走边将酒往口中大口灌去,然後听到身後众口一声的齐叫—— 「才怪!」 远远望着西营喝得东倒西歪,外加打闹成一片的欢快景象,那群位在东营的女军士们个个眼含欣羡,语带埋怨—— 「这赤大人怎麽回事啊?一回西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就是,咱们跟他打招呼,他由头到尾除了一个『嗯』外,压g儿懒得多说半个字,可一回到西营,那个叫如鱼得水啊!」 「你们那叫打招呼吗?g本叫调戏吧!」 「哎呀!就算是调戏,也都是出自真心啊!谁让众家姐妹就爱瞧他那副顶天立地,不识挑逗、调戏为何物的纯爷们儿调调,不逗逗他,心里实在难受啊……」 在西营的笑闹、角力声中,夕阳缓缓沉入胭脂山後,夜幕悄悄降临,当西营的斥候们个个酒意正酣时,一个黑影突然由赤天朔身旁鬼魅冒出。 「赤老大!」 「怎麽?」盘腿坐在大石上,赤天朔率x地继续将酒灌入口中。 「小陈出岔子了。」 「哦?什麽样的岔子?」赤天朔语气依然平淡,可不知为何,他那被火光映照着、忽明忽暗的脸庞上,却似乎隐隐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诡谲。 「他原本执行完查探三苗国主军动向的任务就该回了,但是因贪功误了点,撤退不及,反遭悟怡族的勇士疯狂追杀,所以……」男子说着,突然一把抢过身旁人的酒瓶往口中灌去。 「所以什麽啊?都什麽时候了还抢酒喝,再不说,哥几个让你再说不出话来!」被抢去酒瓶的汉子一把又将酒瓶抢回,瞪眼怒喝着。 「所以半个月前回虹城省亲,预定今日返抵美人关的荼帅,在知晓後,亲自去为他断後了。」用手抹去下巴的酒渍,男子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乖乖等待着那即将而来的隆隆p火。 果然,一听到来人的话後,斥候营中的黑衣斥候们先是一愣,而後,怒吼声及酒瓶碎裂声破天而起。 「荼帅?为他断後?」 「该死的小陈,竟敢让二姑娘去为他断後?!」 「这死小陈死八百遍都不足惜啊!」 在一片咒骂声中,赤天朔终於缓缓站起身来,「静。」 「是。」听到赤天朔的话後,一旁的斥候们霎时全静了下来,静得连一g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她为什麽决定去为小陈断後?」望着自己满是黄土的牛皮靴,赤天朔眉头微微紧皱着。 是的,赤天朔疑惑。 因为云荼向来胆大心细,虽偶有出人意表的作为,但由於身为女儿国最重要的边防将领,因此她对自身重要x有着相当大的体认,绝不会轻易让自己身陷险境。 此外,她自上任後,除了下令与听取结果,对他们这群斥候营的斥候们究竟如何行动与撤退,可说是彻底地放牛吃草,从不加以干涉,所以她这回决定亲自为一名小斥候断後,必有所由。 更何况,女儿国与悟怡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究竟是什麽样的原因,竟让悟怡族出动勇士来追杀一名小小斥候,更让她不惜以身涉嫌? 「报告赤老大,据说悟怡族族长昨夜遭人刺杀,而那名刺客隐匿行踪的方式与身手,都与我们斥候营如出一辙,因此在看到小陈後,便将他视为此刻彻夜追杀,而小陈……孩子才刚出声,名字,还是荼帅起的……」 听到传信斥候的话後,斥候营的男子们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以为他们自宣誓为斥候那日起,便已置死生於度外,执行任务若有闪失,撇清关系是他们的职责,被当成弃子是他们的宿命,特别是他们这群经常照自己意思便宜行事的酒囊饭袋。 斥候营的兄弟们自己当然清楚,这桩暗杀事件与他们丝毫无关,但在前因後果尚不明朗之前,他们的荼帅竟在明知为小陈断後极可能会让悟怡族将主使者的苗头指向她的情况下,断然用那份从未说出口的信赖,与对手下人一视同仁的爱护,义无反顾地为他们扛下这份凶险。 这样的信赖与担当,令他们这群本就该以生命护卫着她的小小斥候们,何以为报…… 「除留守斥候外,全跟我走。」明白事情有些棘手,但赤天朔却什麽话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将原本系在领间的黑领巾拉起,把脸蒙住後,淡淡对身旁传信斥候说着,「通知东营张主将,说我们去接二姑娘了。」 「是。」 在传信斥候回应时,斥候营中的男子们一个个将黑领巾拉起,眼中再无半丝酒意,有的只是灿灿寒光与浓浓杀气。 「走。」 在赤天朔的一声「走」後,西营只剩细碎营火与满地酒瓶碎片,再没半个人影。 半刻後,美人关内宵禁号角响起,戒肃之气在夜空中隐隐浮动,而几支最j锐的营旅更是立即披甲整队,以防敌人乘势突袭。 「咦?斥候营的人呢?刚不是还在喝酒吗?怎麽才一转眼就全不见人影了?」当营区中所有人都凝神戒备时,一名入营不久,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新兵望着西营的空无一人,疑惑地喃喃说道。 听到这声喃喃後,远望着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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