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虎最近非常郁闷,新杭镇那些肥羊们居然投靠了巴爷,巴爷是广德县城里黑道老大,徒子徒孙有一万多人,遍布广德各行各业,连新来的知县老爷都要暗地里派人到巴爷那儿拜码头。
花脸虎是梅山谷地西南大洪山东麓扬风寨的大当家,有一股子蛮力,使一把宣花斧,在广德地面上也打下了诺大的名头,手底下还有两位弟兄辅助:二当家小诸葛花亮,是个落魄秀才,得罪了人走投无路才投靠了扬风寨,花亮有些小算计,多次出谋划策为扬风寨立下大功;三当家林文炳,原是梅山谷地的猎户,精于弓箭;扬风寨还有五六百喽啰,在梅山谷地数一数二。
从扬风寨出谷口走青涧岭二十里就是新杭镇,新杭镇地处平原,是南京通往杭州的必经之路,商铺林立,异常繁荣,花脸虎一年在新杭镇周边对富户肥羊们和往来商贾干几次打家劫舍、绑票赎人、敲诈勒索的勾当,大小寨众们是大秤分金大碗吃肉,寨主的日子也是过得逍遥自在。
可是上个月开始,也许是这几年花脸虎新杭镇盘剥得太厉害,新杭镇的富户们联合出了一笔巨款,以商会的名义把钱作为一年的保护费交给了巴爷,巴爷派人通知花脸虎,新杭镇从此是巴爷的地盘,扬风寨不得骚扰,的巴爷还在谷口的南塘关立了块石碑,上面写着:“扬风寨人等止步!”真是气煞人了,没了新杭镇这块肥肉,我扬风寨喝西北风吗。可是巴爷的话花脸虎不得不听,只能约束手下弟兄。
花脸虎试着派人去新杭镇附近的独山镇打秋风,可这些穷乡僻壤榨不出太多油水,一个月下来,喽啰们上交的钱寨里连买米都不够,花脸虎在自己房间里愁肠百结地喝着闷酒,连对一旁搔首弄姿的三姨太都提不起兴趣,三姨太走过来,一屁股坐在花脸虎的腿上,给酒杯斟满了酒,樱桃小嘴先喝了一口,由把酒递到花脸虎嘴边,喂着花脸虎喝了半杯,才开口撒娇,“哎哟,虎爷何等英雄好汉,这么为几个铜板忧心了,没的让奴家笑掉大牙,来来,再陪奴家喝一个嘛。”
花脸虎搂着三姨太亲了一口,然后一口干了杯中酒,还是闷闷不乐,“唉,美人啊,虎爷我不是担忧钱,如果再这样下去,弟兄们没酒喝没肉吃,连吃饱饭都困难的话,我这老大的威信就没了。这不,前两天李歪嘴居然领着七八个人走了,还托人带话说打下新地盘再回来孝敬,混帐东西!”花脸虎越说越气,“啪”的一声把酒杯都摔在了地下。
就在这时,贴身小厮过来禀报,“大王,二大王说三大王探着消息回来了,在聚义厅等着向大王禀报呢。”
一号基地就在扬风寨的正北面,直线距离不到十里地,站在扬风寨前面的仰峰岭上,可以隐约看到一号基地,新兵们刚到基地的那一天,几百号人以及粮食物资等装了几十辆大车的队伍就惊动了扬风寨的山贼,但看到基地内人多势众,还有四五十骑在周围巡视,所以一直没有敢轻举妄动,花脸虎垂涎基地的物资,前几天就让老三林文炳带着五个伶俐的斥候弟兄打探情况去了。听说打探到了消息,花脸虎连忙急匆匆地来到聚义厅。
“哈哈哈,老三回来了,辛苦了!”随着一阵大笑声,花脸虎走进了聚义厅,二当家花亮和三当家林文炳赶紧站起来施礼:“见过大哥!”
花脸虎摆摆手,“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消息了?”一屁股坐在中间宽大的虎皮椅上,就急不可耐地动问。
“大哥,全弄清楚了,我们近距离观察了几天,今天跟一个伐木的劳工搭讪,这伙人确实是茗岭卢家的,共四百余人,但只有五十多骑兵是卢家原来的护卫家丁,剩下的全是新募集的农夫,啥用不顶的,卢家的二少爷也在里面,还有在宜兴地面有点名气的陈坦公也在里面,领头的是一个叫朱慈烺的富家公子,说是要在这里建啥一号基地办军官学校,哈哈哈,大哥你说这些公子哥们是不是傻了,不去城里,在山窝窝里办啥子学校么。”
林文炳喝了一口茶,抹了抹嘴,继续禀告,“他们那个寨子里粮食局不少,至少有两千石,还有那个劳工说那个朱公子是个大财主,居然给手下的家丁一年30两银子,最少的也有12两,大哥,看来寨子里金银不少,再不济,把那个肥羊朱公子绑了,赎金也不会少啊。”
“三弟,那帮人都使用什么武器?有没有披甲?寨子周围的地形如何?防御措施怎么样?”花亮转着三角眼,捻着鼠须动问到。
“喔,二哥不提喔差点忘说了,那帮农夫基本上都是赤手空拳,据说什么宪兵队有三十多人刚刚发了长矛,那个骑兵使啥的多有,使长刀的、使铁棍的、使枪的都有,对了,我数了一下,至少有12个人是带弓箭的。除了个别人披甲,大多数人都是普通布衣。”
林文炳补充道,“那伙人就是个雏儿,根本不懂安营扎寨,寨子不扎在险要的高处,居然就直接扎在平地上、南面就是北川河,打败了跑都跑不掉,全都得掉北川河里喂了王八,呵呵。寨子四周倒是有壕沟,不是太深,到时费点时间填掉一截就可以。壕沟后面就是一人多高的木栅栏,木栅栏后面有十来个哨塔,嗯,就这些了。”
“大哥,要不咱们全家出动,直接把那寨子拿下,今年到年底的日子就好过了,这一个月没喝着好酒,这嘴里都能淡出鸟来。”林文炳摩拳擦掌。
扬风寨全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