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不是快要出去捕猎啦?”呆了又一个昼夜,缓过劲来的宝月哭丧着脸瞄着洞口的羚羊肉问。
德康走过去揉揉她的小脑袋:“捕获猎物后二哥立马赶回来陪宝月。你要多留在洞穴里,尽量不要到洞穴口探望,宝月不是要练习嘛,多做几次哦。”
“臭二哥。又想要宝月整个昼夜趴着是不是。”
‘嘿嘿嘿。。。那样的话最好不过咯。’德康暗自偷笑。
宝月盯了二哥一眼,扯着他的前肢:“又在坏笑了。说,你在想什么?”
“二哥没笑嘛。谁听到二哥笑啦。”绝对不能承认。
“二哥就是在偷笑。宝月感觉到了嘛。”小崽子不依不饶。
“偷笑也要管,再说二哥真没偷笑啊。。。”
和宝月胡扯了一阵,小崽子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转多少,趴在屁股后伸出头看着德康在那撕扯羚羊肉。
鲜嫩的羚羊肉吞进肚子,身体的每一根毛发都觉得舒坦,在阿尔金地区,羚羊肉是德康最喜欢的美味,以前阿大阿妈在的时候,想吃就可以出去捕猎到,现在只剩德康独自出猎,能有收获那是月神的眷顾,哪还敢挑三拣四。
吞下最后一口,闭上眼享受着肥美的嫩肉滑过喉咙、滑进胃里,这种美好的感觉,换自己做人类也不干。
每次吃羚羊肉都是这样的感觉。
这次,不同的是,得自己去闯。
为了这美好的味道,寒风冰雪,哥来啦。
抱起宝月狠狠亲了她几口,德康背上神剑爬出洞穴,朝东西两边看了看,毅然朝东方跑去。
出洞的那一刻,德康还没有决定到底朝那个方向进发,看了一眼湖东,那里有先辈们的足迹。
冷冽的寒风刮在身上,禁不住打个寒颤,白昼才开始,比日头高挂时寒冷得多,幸好自黑暗空间回来后大吃了几回,又美美睡了两觉,德康完全适应了属于家族的大地。
绕过湖岸,德康先往北跑了一段路,接近山脚处掉头朝东方而去。
在这里搜寻、跟踪过岩羊群,尽管积雪覆盖了大地,但他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左前方的河谷,劲风刮过冰冻的宽阔河面,卷起一团团雪雾,雪雾极速翻滚着,时而聚拢、时而散开,最终被卷到高处撒向四方,让这个世界看上去更加迷离、神秘。
这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德康只在乎能填饱肚子的猎物。
沿着山脚小跑了好一阵,眼眼依然只是个空空荡荡的冰雪世界,连根羊毛、羽毛都没有看到。
‘美味就在前方。’德康暗暗给自己鼓鼓劲。
山脚处的积雪相对要浅一些,德康迎着美味的方向越跑越快,日头高挂时已经到达当初发现岩羊踪迹的大溪流处,喉咙有点发干,停下步伐喘了几口气,德康低头随意啃了几口积雪,狂跳的心脏逐步恢复常态。
看看来路,真不敢相信自己在雪地里竟然一口气跑到了这里,似乎体能比进入黑暗空间之前又有了提高。
这是个好兆头,只要盯上猎物,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在我眼皮底下逃脱。
扭头看看大溪流淌下来处的山麓,冷峻的灰色岩壁和四周覆盖的白色积雪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色差似乎在告诉每一个路过的角色,这是它们的世界,它们才是这片大地的主宰。
上回在湖岸和飞鹰拼斗时,依稀觉得这里就是他飞上山麓的地方,可能他们的巢穴就在后面的悬崖峭壁之间。
德康对着山脉长声嗷叫,向飞鹰发出挑战。
激昂的嗷叫声在山巅、河谷回荡,这一刻,德康觉得自己才是这片大地的主宰者。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飞鹰的回音,德康悻悻然继续往前跑:‘美味就在前方。’
这个季节独自在阿尔金捕猎比较困难。
小肥羊、小兔子们留在雪地上的足迹,不多久就会被强劲的寒风刮得无影无踪,让捕猎者根本搜寻不到一点痕迹,还有他们散发出的气味,本来是狼族追踪他们的绝佳途径,可是连续不断被大风卷起刮散、再卷起刮散,百来步以外根本就闻不到。
情况看来比较糟糕,又往前小跑了一阵,除了偶尔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小老鼠,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现。
德康暗暗盘算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大伙出来觅食的良机,他们都躲哪去了?难不成都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溜出来啃食一阵,好歹给哥逮只小兔子、沙鸡什么的鼓励一下。’
前方是一道阿尔金山脉中部向南延伸出来的短山梁,绕过这道山梁,再往前就是巨大的鲸鱼湖,还有哈夏河向南大拐弯形成的大片湿地,这里是哈夏河流域的又一个水草丰茂之地,也是小肥羊们啃食的乐土。
上回捕获的岩羊,就是随羊群向这个区域进发觅食的。
德康希望在这里能有好的运气。
强劲的河谷寒风刮到山梁一下子被挡了去路,裹挟着卷起的积雪在山坳里来回扫荡,远远看去,似烟雾弥漫,如大地仙境。
德康不知不觉接近了旋风扫荡的边缘地带,劲风带着雪珠劈头盖脸打上来,脸部麻麻生疼,根本不敢睁开眼睛,最难受的是鼻子,雪珠一个劲朝鼻孔里窜,实在没法呼吸。
梦幻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德康急转身逃了出去。
冬季的阿尔金昼日特别短,眨眼的功夫,日头就躲进了云层,此时,德康才刚刚绕出山坳。山口的寒风仍旧在呼呼地刮,尽管没山坳里那般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