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回过神直道神仙显灵,千呼万谢出了寺庙,带着丫鬟仆人直奔西南十五里,果真见一弱小女子伏在路边,于是使人救回家中,擦洗喂粥之后,女子悠悠醒来。
陈老夫人问其身世,女子说自己名叫胡娇儿,本是官宦世家之女,因南方长毛鬼打来,家里惨遭祸患,自己独身一人逃出,无处可去。
陈老夫人心中暗喜,心说自当如此,此时再观女子面貌,但见她肌肤白嫩,身姿纤柔,俊美至极,不禁心生怜爱,十分满意。恰在此时,陈布清身体好转,陈老夫人便换他前来相见,陈布清一见女子便似失了魂一样,被迷的神魂颠倒。
后面的事水到渠来,陈老夫人托交好的县望认女子为义女,又请乡老里保做媒,八抬大轿抬回了家。
陈布清婚后与妻子如胶似漆,整日缠绵在一起,对家里的事毫不关心,反倒是胡娇儿时常使唤银钱令人外出做些买卖,或者花大钱请人寻找亲人等等,不过月余便花钱数万。
陈老夫人渐渐发现不太对劲,这儿媳钱花的也太快了些,而且家里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势头,前些日子儿子成婚,老爷身体本来有所好转,谁知这阵子又病到了,而儿子自打成婚后脸色一日比一日蜡黄难看,老爷的另一个通房大丫头前几日病死了,自己身体也感到有些不适。
这一日晚间,陈老夫人愁肠百结,辗转难眠,便悄悄走出房间在花园中散步,花园中有座八角小亭,她走的累了,便在亭中休息,这时听见身旁有人说话,可四处打量不见人影,正纳闷间忽然发现亭边小路上有一群小人路过,几寸高矮,活灵活现,领头的是一黄袍男子与一白衣少女,瞧那少女的模样还有几分眼熟。
黄袍男子这时道:“还请夫人多使些力,将这户人家钱财搬空,你我坐享人间之福。”
少女应道:“自当如此。”
陈老夫人吓的大气不敢出,直到小人走远才匆忙赶回房间,第二天她越想越觉得害怕,正准备再次去三十里庵祈福,家里有个老仆人告诉她,一个多月以前家里来了位道士,说家里将会如何如何,如今全应了景,夫人您看……
陈老夫人虽然将信将疑,但如今的局面和亲眼目睹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不信,于是亲自带人前去宴请。可到了地头只有一个中年人在打木桩,问询之后,说自家师傅外出了。
陈老夫人不死心,一连去了三次,第三次终于见到了那位道士,连忙说出来意。
道士扶须道:“倘若早些前来,哪会有今日之事?你子辱我,我本不想多管闲事,既然夫人诚心,那贫道便去走上一遭。”说着带上一只白猫前往。
到了陈家,老道士围着宅子转了一圈,面色凝重下来,陈老夫人见状忙问可还做的了法?老道士点头道,小事一桩,不过此事只是浮表,还有怨气弥漫,比较难办。
陈老夫人还要再问缘由,老道士摆手说,勿须多问,将你家人全数招来,我要观察一番。
陈老夫人照办,除了病重的老爷和新婚的儿子儿媳外其余家仆丫鬟全部招来,老道士看了一圈摇头说,还有人没来,陈老夫人只好遣人去喊儿子儿媳。
老道士见到胡娇儿仔细打量一遍,当场哼了一声,把陈老夫人和陈布清喊到里屋,说道:“实不相瞒,你家儿媳不是人,乃一妖孽成精。”
陈布清当场怒了:“你这老道言语荒诞,不像好人,上次便将你撵走,这次是看在母亲面子,不然……哼!”
陈老夫人也不解道:“道长,您是不是看错了?”
老道士胸有成竹道:“是与不是,咱们晚上自见分晓。”当下吩咐该如何如何云云。
到了夜里,风轻云淡,天上挂着好大一轮圆月。老道士在一偏厅方桌上放置一碗米酒,一只涂抹不知名药材的烧鸡,四周撒上染了黑狗血的葵花籽,然后与陈老夫人、陈布清一起躲在暗室等待。
没过多久,便见外鬼鬼祟祟走来一人,仔细一看正是那胡娇儿,她此时言行举止与平日迥然不同,到了屋中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双眼泛光,口水直流,冲将上去大吃大喝,不料吃到半途,突然怪叫一声倒地,转眼化为一只硕大的黄鼠狼,此时它自觉情况不对,凶相外显,冲着四周一阵嘶吼,转身外逃,不料每每被染了黑狗血的葵花籽阻挡,大呼大叫狂暴异常。
暗室中的陈家母子大惊失色,连问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也不言语,冲出暗室,手拿七根寒光闪闪的豪钉,口中念念有词,挥手掷出,再看那黄鼠狼已被活生生定死在地上。
完事老道大喝一声:“首孽已除,余孽还不就戮?白公,去!”
话音刚落,肩头白猫离玄之箭般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家仆来报,说家中死了很多老鼠,其中有一只足有猫儿大小,浑身毛发金黄色。
老道这才拉着惊魂未定的陈家母子落座,说出缘由。
原来胡娇儿原本是只贪婪嗜财的黄鼠狼,平日里窝藏在三十里庵的神像之后,受信众膜拜渐渐有了道行,可化人形敛财,老道早要除之,可被琐事缠身,一直没空,再去寻它,已经不见踪影,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