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刀会落空。
瞬时的停顿之后,两人当下互相用力一挣,只见那只左手竟然脱落了下来。
那是只假手!
秦禹九心中一沉,第一感觉便是,中计了!
谁知对方转身极快,手腕微转,又见白光一闪,原来装了假手的左手也反握了一把刀,刀锋劈了过来,来势猛恶。
秦禹九身子一闪,早已窜出五尺开外,闪到了墙边。
秦禹九背靠墙壁,身形未见动静,忽然间身体已经游上墙壁,凭空拔高了三尺,这一刀堪堪从他脚下划过。此时秦禹九身体并未落下,反而是迅速向旁边游去,恰如一只游墙的壁虎。
一刀落空,那人冷哼一声,一跃而起,又横削一刀。
见刀锋削来,秦禹九这一口气不松,在墙角处脚尖轻点,一借力,身体已向他来时的气窗跃去。
然而那人却并未追击,秦禹九心知有异,借着窗口处的月光,果然看到有人影和刀光点点闪动。秦禹九跃起之势已尽,他用手在气窗边一按,身子一个转折,如一只大鸟般直向房门扑去。
那人向旁横跨了两步,早已封堵住了秦禹九的退路。
秦禹九身子猛地一沉,已落在地上,眼盯着那人,没有说话。
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由窗外传来。秦禹九眼光一扫,只见屋外的亮光点点,显是许多人手里举着火把,窗纱上纷乱的影子,不停摇晃。
“其实,”他说话的声音很闷,“你投石问路之时,我们便知道你来了。”
这声音让秦禹九的脊背阵阵发凉。
说完,“飞鹰”伸手在耳边摩挲了一阵,竟从脸上揭下了一张面具,怪不得刚才说话时,他面上始终非常僵硬。鹰钩鼻子不见了,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此处已被层层包围,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那人一面冷笑着说道,一面随手将外衣扯下,露出里面一身胜雪白衣。
说完,他双手一错,摆了一个奇特的架势。他上身微伏,双臂提起,原来一直反握的两把刀,刀锋紧紧贴着前臂,一时看不出来,现在却缓缓展露了出来,寒光逼人。他将双刀在身前相交,刀锋不住颤动,发出了嗡嗡的鸣响,良久不绝。
秦禹九见他身体微微晃动,恰如一只白色的螳螂。
螳螂?!
低鸣的反手双刀,奇特的招术,银白色的夜行衣。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穿白色的夜行衣,那就是神捕白堂!
秦禹九想的没错,此人正是神捕白堂。他师出京兆府尚家庄,一手螳螂拳打得神出鬼没,又自创醉螳螂刀法,功夫十分了得。出师后,白堂投身公门,屡破大案,抓捕逃犯,更是手到擒来,在西北道一时名声大噪。后被昌王赵颢调入开封府神捕司,他又屡立奇功,开封百姓都称他为“白螳螂”,又传他为秦国第一大将白起的后人。
因他姓白,又喜穿白衣,王爷赵颢特许他不用穿皂衣,改着白衣。与神捕“肆候”剑肆,并称两大神捕,可算得上是大宋国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陷阱,这一切都是神捕司设下的陷阱。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秦禹九此时倒沉稳了下来。他思衬着,看来今日是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要想脱身恐怕不易。他目光向四周打量,思谋着脱身之策。
白堂见他目光闪动,显是不想轻易就范。他闪电般的上前一步,双刀自下而上向两侧斜斩而出,秦禹九已然避无可避,右手一拳打在白堂左手的刀面上;跟着一招“鹤顶破瓜”左拳直奔白堂面门。
白堂也是吃了一惊,他左手刀横斩对手胸腹,右手刀反削对手左臂,正是一招“螳斧拂风”,这一招连劈带打,异常凶狠,秦禹九若不收手,不但会开肠破肚,只怕手臂也会被砍断。
急切间,秦禹九双手便如穿梭般连打数下,每一拳都打在白堂的刀面上,只听噼啪一阵轻响,两人瞬间已交手了五、六次,这几下真是万分凶险,倘若迟了半秒,秦禹九的一双手便已不在了。
白堂此时脸色凝重起来,早已收了轻敌之心。
厅室游斗,本是秦禹九的拿手好戏,哪知今日碰到白堂的螳螂刀,竟是束手束脚。秦禹九心想,再这般下去,今日恐怕凶多吉少,还是早早脱身为妙。他抬起一脚,将桌子踢向白堂,在白堂侧身让开的一瞬间,秦禹九已经闪向房门,身法快到已然难以用语言形容。
看着闪到房门边的秦禹九,白堂的嘴角却闪过一丝笑意。
然而,就在秦禹九拉开房门的一刻,白堂脸色却忽然大变,因为他看到,不知何时,秦禹九已将他刚才扯下的衣服捡在手里,房门一开,秦禹九并未冲出,而是先将那件衣服抛了出去。
果然,只听房门外有人低喝一声:“收!”一张铁网从天而降,将那件衣服一下罩住。白堂见门口的埋伏被秦禹九识破,暗道不好,忙疾步追来,一招“天马追星”,双刀飞斩秦禹九后心。
大网落下的一瞬间,躲在门边的秦禹九看准时机,飞身向外窜去,便在此时,他突觉背后一股金风袭来,若不回身招架,必为刀刃所伤;但秦禹九心知若想逃走,此时已是唯一的机会,他不顾背后袭来的刀锋,脚下猛然发力,便如离弦之箭,头也不回地窜出房门,未等屋外的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