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泉是星辰宗的宝物之一,扶忻当时虽然被蔚衣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因为伤势过重需要非常好的调养才行,不然随时都会有危险,于是七元十分好心的将药泉借给了她。
在这里休养了几日,扶忻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这段时间对她精神上的压力太大了,难得放松下来,所以一睡就是十几天。
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萱熙已经了解到发生的所有事情,也知道了扶忻的苦衷,可是这么多年来的怨恨堵在心口,萱熙不想就这么原谅她。
她原本准备等扶忻醒来之后就和她算总账,谁曾想那么长时间对方都没有醒来,萱熙心中的怒火化为了紧张,所以才会在今天悄悄来看扶忻。
或许是因为有着什么心灵感应,扶忻在萱熙到来的时候就若有所感,即使她还在沉睡之中,但有一股意识强制性的让她苏醒。
周身被温暖的水流包裹,不断有力量进入她的身体,修复她身体内外的伤口,舒适的她根本不想醒来……
睁开眼便是刺目的阳光,扶忻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却在隐隐约约中看到自己上方站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被她刻在心底的身影。
“熙儿!”眼睛蓦然睁大,也不管的阳光刺不刺眼,也不管身上的伤口被牵动时剧烈的疼痛,她尽自己所能飞快地从泉水中爬上来,她想尽可能的离萱熙近一些。
“啊!”多日浸泡在泉水里,扶忻腿脚有些虚浮,有些慌乱的动作使她一不小心跌在萱熙面前,一些才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因此裂开,鲜血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萱熙内心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心疼,但是她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跌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熙儿……”扶忻下意识的想要露出委屈的神色,让萱熙来安慰自己,却突然发现她们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样子了……
“熙儿对不起。”扶忻低下头,飞快地用手擦拭了自己的眼角,抬起头时又是以前那副娇艳的样子,只是掺着病弱的神态,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呵护她的冲动。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萱熙目光中没有动摇的神色。
“我、我不应该欺骗你,不应该伤害你的师傅,不应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也许很恬不知耻,但求求你,无论你怎么罚我都行,让我留下好不好?留在你的身边,我求你了……”扶忻抬头与萱熙冰冷的眼神对视,渐渐的,由原本的期望又转化成了绝望。
就在扶忻以为对方不可能答应自己的时候,萱熙突然弯下腰解开了扶忻缠在腰上的武器——也就是那个火红的鞭子。
在冥阎宗的日子,扶忻从来不敢让自己的武器远离自己,即使是被关在水牢之中,只有武器紧贴着自己,她才会安心。
“师尊她说她不怪你,她希望我也能原谅你。”
扶忻听到了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可是我怎能轻易忘记……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吧?”萱熙用鞭子挑起了扶忻雪白的下巴“那就跟我来。”
以上,就是刚刚发生的经过。
因为看到了那种事情,蔚衣几天都没有敢再去找萱熙和扶忻,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撞破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和扶忻说,还有她姐姐的尸骨,必须要尽快交给她。
就在蔚衣坐立不安的时候,萱熙突然找到了她,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那扶忻呢?你和她一起去吗?”
“……不了。”萱熙低下头,神色中露出明显的挣扎。
“真是的,还没有想开吗?那这几天你在干什么?”蔚衣又想到那一天的事情,神色古怪地问:“你不会……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萱熙没有回答,但是那爆红的脸色却告诉了蔚衣一切。
我的老天,我的徒弟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唉,算了,你和我来吧,一会儿你再决定带不带她走。”
蔚衣再一次见到扶忻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明明已经在药泉里泡过那么长时间了,不应该还是如此虚弱才是,而她可以看出扶忻双腿绝对有些微微颤抖,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蔚衣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竹林里的萱熙,内心再次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过对方精神好了不少,没有当初的无望和死寂,就像又活过来了一样。
“太……太上长老!”扶忻以为回来的是萱熙,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蔚衣。
“别叫我太上长老了,你不是我宗的弟子,叫这个称呼不觉得别扭吗?”
“那……前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来是为了给你这个。”蔚衣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那个冰棺。“当初,我在冥阎宗见到了她,听她们说这位是你的姐姐,所以我就帮你带来了。”
“姐姐!”扶忻看见冰棺中躺着的那个人,顿时双腿无力的跪了下来,“姐……姐……”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自己姐姐还能活着的希望破灭,她应该早就知道的,她的姐姐如何能活得下去?
如此悲伤的气氛,蔚衣并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无法体会到扶忻的感受,而现在对方只需要一个人安慰。
“你还打算留她一个人么?”蔚衣示意萱熙看向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人,“那是她的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却……她现在在此世已无依靠,你是她唯一的支柱,你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她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何况……”徒弟你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