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所在的村子还比较封闭,大人们就认为我是碰到鬼了,还说我阳气不足,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好在这事并未对我有任何影响,再加上我自幼就胆大,也没当它一回事。
不过,从那时开始,我的霉运就始终没断过。
走路踩到狗-屎,晚上掉坑里,经过某一个小巷子被从天而降的洗脚水给浇个透心凉……,这些还不足以让那些蹲着撒尿的货作为谈资。
最让她们津津乐道的是,在接下来几年里碰上的倒霉事情,几乎每一样都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十一岁,和小伙伴玩板车,因为板车失控被连人带车翻进了池塘,板材整个翻了个个儿,将我们四个人给反扣在池塘之中,好在车子正好卡在两块大自生石上,不至于直接将我们压进塘底,几个人除了有些擦伤喝了几口水之外都并无大碍。
十二岁,跟着比我稍大一点玩伴去偷看村西那个小寡妇洗澡,结果三个人有俩掉进了粪坑,而我,非常幸运地洗了个粪水澡,还差点被淹死。
十三岁,看牛打架,不小心被踩了个半死。
十四岁,爬汽车摔断了腿。
十五岁,被雷劈,十六岁,被雷劈,十七岁,还是被雷劈,就好像我上辈子非礼了雷公的老母,一直被它追着劈了好几年!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我都是毫发未损。
渐渐的,‘奇遇’的大名便在方圆几十里传开了,但在大家的眼里,这个外号就是倒霉的代名词!
慢慢地,我开始憎恨这个名字,到最后,谁要敢在我面前提起,我就跟谁急。
为了让大家忘掉这个倒霉的外号,我决心给自己正名。当然,这个决定还是需要一定的基础的,而我确实有这个基础。
不知道我家哪位老祖宗有根筋不对,全村两百多户姓祁的人家,唯独我家有着一条奇怪的祖训。
那就是,我家里的小孩成年之前必须要练会一套棍法,而我所在的村子里并没有习武的风气。
所以,在老爹逼着我练武的时候,因为太过艰苦,背地里我经常骂娘,认为老祖宗发神经,吃多了闲得蛋疼立下这么个破规矩。
十几年下来,虽然没有找人真正比试过,但身体练得倒是非常的强壮了。
也正是有了这个依仗,为了重新给自己换个‘称号’,我开始四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整个就是个刺儿头。
因为我的歪脑筋多,又喜欢死缠烂打,再加上报复心又强,最后我终于‘打’出了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苍耳!
苍耳是一种植物的名称,在我们那里很常见,山野里到处都能见到它的影子。它的果实呈纺锤形,很像微型的狼牙棒,表面布满了细小带有倒钩的小刺,只要一接触到它,就很容易粘到衣服和头发上。
粘到衣服上还好办,一旦粘到了头发上,头皮不吃点苦的话,是根本弄不下来的。所以,它还是我儿时用来恶作剧的最佳道具!
当然,这个名号在这里也不是什么褒义词,意思就是不但浑身带刺,而且还有点小毒,一旦沾上,想甩脱就没那么容易了。
到了高考落榜的这一年,‘苍耳’这个外号已经是半天云里倒大粪——臭名远扬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于达到了自己目的,慢慢地,‘奇遇’这个外号就被人淡忘了。
闲话再扯回来。
痛定思痛之后,我决定接受爷爷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复读。
说来也怪,自从‘苍耳’的名气大过‘奇遇’之后,我好像时来运转了,第二年便考了个二本,大学四年过得是无忧无虑,也没再碰到过什么倒霉的事了。
毕业后,我被分到了一个部属单位,但狗改不了吃-屎,没呆上一年,就实在呆不下去了,因为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朋友们来搓一顿。
想着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就告诉领导自己想出去走走。
本来就入不敷出的单位,见有个和尚不再争粥,当然是很用力的点头了。
听说沿海大城市是淘金的地方,于是我就到了深圳。
然而,现实就像是tuō_guāng了衣服的老妪,不但一切都下垂,而且就只剩下了一身的排骨。
为了填饱肚子,我不得不放下身段,开始老老实实地工作。
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私营企业,老板很像半夜鸡叫里面的那个‘扒皮’,恨不得公司员工个个都是机器人,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作为一个苦逼的设计工程师,啥影响力都没有,当然也只有加入机器人的行列。
几年下来,我也被整得没了丝毫的脾气,最后,除了背后画个圈圈诅咒那万恶的老板之外,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尽快摆脱这种‘非人’的生活。
本来,在洪开元告诉我手里的东西很值钱以后,还以为苦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盘算着有了钱后首先把那个扒皮老板给炒了鱿鱼,然后自己开个小公司,再弄台车,回到村里去显摆显摆。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霉运其实根本就没结束。
还记得算命先生给我看八字的时候说过,像我这种命格的人,出门前是要看黄历的。
这次梦想落空,看来,也是因为出门没看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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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口袋已经没了感觉,看来,那块陨石铁已经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