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意思开口,只问了是不是新准备的。
月娥本来这一天就累的要死,冷不防的被人这么一问,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不是新的难道还是旧的啊”说完才惊觉自己失口,她放下手中的活,看向身后的杜蓉蓉。
杜蓉蓉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听说准备的是新房,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姐姐忙吧”说罢便走到梳妆台前,自顾自的拿下头上的凤冠。
月娥愣了半晌,眼睛眨巴了两下,没听错的话,刚刚这位新夫人喊她‘姐姐’了是吧?咳,她一个当丫头的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主子这么叫。脸上一红,走到梳妆台前喊了声“夫人”
杜蓉蓉理着头发的手一顿,疑惑的看着她“姐姐可是有事?”
月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去,她面带窘色“夫人别这么喊月娥,老夫人知道了又要责怪月娥了,府里头都喊月娥月丫头,夫人也这么喊好了”她真是受宠若惊啊。
杜蓉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笑笑“好”
月娥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夫人性子真好”
杜蓉蓉抿唇笑了笑,没再说话,月娥看了一眼她摘下来的凤冠“夫人,这新房是将军的,老夫人特意吩咐了,夫人先在这里住着,等将军回来,再帮将军和夫人准备新房。”
☆、第四十三章
下人们收拾好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杜蓉蓉和宝儿两人,宝儿本以为杜蓉蓉听闻王以筠离开了京城,会难过的抹眼泪儿。现在看来她也只是有些失落,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杜蓉蓉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婚房,那个月丫头说这新房是她的,是她从小便住着的么?屋内的物件虽全部换成了崭新的,但是她依然能从这里面的每一处找到她的影子,她看着微开着的窗子,唇角忍不住上扬,以筠,你是不是也常常站在这窗前,看这屋外的花开花落?
宝儿见她一个人发呆,也不好打扰,只掩了门走了出去。
杜蓉蓉从外屋走到里屋,依然是满目的大红色,连茶盏和茶壶都是红色的,她抿了抿唇,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墙上的一幅字画,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由觉得好熟悉,细看之下满是震惊,那,那不是杜府么!确切的说,是她在杜府的住处,暖香阁。亭廊中那个白衣女子是她吧,远远看来,画中的她似是要和这亭台楼阁融为一体一般,如若不仔细看,是很难注意到的。
画卷的右侧是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杜蓉蓉眸子一动,随即掩唇而笑“铅华销尽见天真……明明这画的是她的暖香阁,怎的转到这里来了”这人脑子莫不是坏掉了?
金玄殿里,刘公公哆嗦着身子站在龙案前,瞄了一眼上面的人。心中暗暗叫苦,这皇上的宝贝公主突然失踪,见鸣鸢宫的人拿着书信进来,自他把信件递到皇上手中,直到现在都半个时辰了,皇上一直沉着脸,却也不做声。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弄得他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小刘子,王以筠的大军现在大概行至何处?”谢连成沉着脸问道。
刘公公忙弯着腰答道“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到了中关,据大谣和大岭交界处不远了”心想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谢连成冷哼一声,真是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了,竟然趁着昨日他不注意,私自混进了大军中,他倒要看看她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派个人迅速赶往边关,给朕好好看住她,捉的回来就算,捉不回来就给朕好好盯着”
刘公公一愣,瞬时脸色白了下来,莫不是那小祖宗昨个儿跟着大军去了边关了吧?这都行?
谢连成将那黄色信封扔到皇案上“此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皇后”
刘公公擦了把冷汗,连忙称是。
太阳落山之前,王以筠已经率一万铁骑到达大谣临界军营处。
李云龙刚攻完一轮,听闻王以筠赶来,连忙朝军营大帐走去,一手撩开厚重的灰色帐帘,便看到一袭白袍的王以筠手中拿着银盔正在听人报备军中状况,一面低头查看地图。
“以筠”
王以筠正低头看地图,突然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李云龙,她笑了笑“李兄这两日代以筠驻守北夺,真是辛苦你了”
李云龙忙摆摆手,一副牙酸的模样“我问你,你真把那杜千金拿下了?”
王以筠一愣“什么?”
李云龙白了她一眼“这种事可不能瞒着哥哥我,管如风那小子早跟我说了”。他不说还好,一说王以筠才想起来,前几日他怕边关生其他变故,遂先让管如风来了。不想这小子是个大嘴巴,算了,这事早晚人人都得知晓,随他去吧。
“人接来了?”李云龙问道。
王以筠笑笑“接是接来了,昨日进的府”
“哦?这么说来,你们没见着喽”
王以筠点点头。
李云龙看着她,一脸的惋惜“大婚当天,你就把人家撂家里,自己倒奔边关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多久才能回去”那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王以筠没有接话,她低头盯着被砚台压着的地图“听说敌军主将换人了?”
李云龙点头,正色道“是个狠角色,比他老爹还狠,前些天还过来叫阵,知道你这两天回来,我本不愿搭理他,谁知这小子竟使阴招,半夜趁我军不备前来偷袭。还好我睡得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一个个大火球,现在想起来都让他头皮发麻。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