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您怎么回来这么早?姑父!”
“啊?爸爸!……”孩儿也奇怪地望着我。
“哦,我有点事,”我看着他俩惊诧的眼神,知道不易多说,“你俩继续玩吧!我有点累了。”
于是,我丢开他俩,痛苦地躺在床上,凝视着老旧的木梁,回想着人性从校园至单位的差距。然而,他俩仍不时的欢快着笑声。于是,我转过头,看着他俩有助有乐的玩耍,禁不住亲情感慨之中,韩站长和王狗子他们的形象开始浮现在我的眼前……惨祸又伤心,我无奈地闭上眼睛。难受了一会儿,我拿过桌边的《唐诗三百首》,翻读起古诗,聊以自慰。但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自己今日的遭遇,在千年之前大诗圣杜甫于《天末怀李白》中就已有告白:
文章憎命达,
魑魅喜人过。
看着杜大诗圣曾对社会“黑暗”的谴责,我眼前再次浮现的不仅是韩站长、王狗子他们,而且还亮起了大诗仙李白的形象。因此,我亦特别喜怒了!——喜的是有幸离开了韩站长和王狗子这类魑魅,怒的是难以忍受曾经恶官当道、排挤李大诗仙的丑闻竟会重演在我的面前。思想至此,我的心情更加难以平衡了!因为李白一生的坎坷漂泊,在中国可谓无人不知,但大诗仙毕竟能够提笔“挥斥幽愤”,而我的文学水平还不算高,并且依照杜大诗圣的教诲“文章憎命达”(文章好像憎恶人命运亨通),那么自己只能前途曲折,所以若再努力学习,提高写作能力,竟适得其反矣!
我忧郁地丢下书,走出这间在郊外租住的相对价低的小屋。正是烈日当头,门前有一棵梧桐树,我快跳几步靠到树下,凄然地独立于绿荫之中,昂首四周,只觉枝杈压头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