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猿肩膀上的枯瘦小老头手中挥舞着一根白惨惨的骨杖,声嘶力竭的念动咒语,很显然猿猴突然变大就是他引动的咒语所致。
“哈,哈,给我冲!”老人尖声怪笑着,持续的灵力输出让他口吐白沫,眼珠布满血丝,他明显陷入了狂热的状态,全身抽搐,双眼翻白,但是他硬生生扛下了几欲昏厥痛苦,催动部落饥民冲锋。
一道漆黑的灵力落在了部落唯一的一根攻城木上,经过足够远距离的冲刺,攻城木前冲的冲击在它前端形成了黑金色的冲击波,风雷咆哮,在博阳城守军遮天蔽日的箭雨阻挡下一往无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黑金色冲击波狠狠落在了淡金色的城防阵法上,时间凝固了一刹那,攻城木和城墙接触了。冲击波散开不见,那城防阵法如盛夏残雪消融般墙彻底暴露在了那根诡异的攻城木前。
缩在远处的不悔下意识的捂起耳朵,紧接着一声威力不低炸弹爆炸的高亢入云的轰鸣刺穿了战场上三成毫无防备的可怜家伙的鼓膜,上千的战士捂着自己喷溅出血花的耳朵痛苦的倒了下去。亏得不悔机灵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仍然被那巨响震得心跳快如雨点,脸色煞白。
“塌了,塌了,孩儿们麻利的冲进去,杀了城主和巡查,这座城就是我们的啦!”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巨猿肩上,大口大口吐血,但是双眼中的兴奋和癫狂已经达到了极致,然后双眼一翻利落的晕了过去。巨猿不再咆哮,开始小心翼翼的撤出战场,它警惕的看着四周,确认没有威胁之后飞快离开了博阳城的范围。
“这还真是,疯了,疯了!”不悔眼角抽搐着,对于部落攻城这种蛮横粗暴但是同样有效的方式感慨万千。“真是为了吃喝,不顾死活了。”摇了摇头,悄悄从藏身的大树上滑了下来,从背后抓过老刀给他准备的一把黄杨硬木弓,如同鬼魅一般悄悄融入了战场,如何靠近薛耀,一整套计划浮现在心底。
博阳城的轮值守军哭天喊地的和从城墙缺口涌入的饥民杀成一团,一边恶毒的咒骂着城主和副城主的迟钝反应以及那帮轮休的惫懒同僚,一边将手中的朴刀狠狠砍进冲上来的饥民的胸膛。
鲜血飞溅,血肉横飞。
……
……
“都是为了生计啊,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就不能温和点,非要打生打死的。”手中劲弓早已收入储物袋,不知从何处夺来一把朴刀,不悔面无表情的喃喃道,从那饥民的脖颈中用力把刀抽出来,鲜血泵压喷出,湿了黑衣一角。
战场上没有时间,没有对错,没有宽松,什么时候站着的只有我的同伴,这场战争才算结束,不悔的身边再没有部落之人胆敢上前,一片浅浅的血湖在他脚下汇成,数不尽的饥民倒在他的脚下,每具尸体上只有一刀,干净利落。
呼吸着腥甜的空气,不悔伸了伸懒腰,似乎又回到了云魄幻境中的日子,只有砍杀,没有停息,他面色冷厉,衣衫被血打湿不知几次,但是一双手洁白无垢,那张被冰霜覆盖的脸颊没有一点血污,像是个厉鬼。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包括混战中期赶来支援的城主副城主,博阳城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