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茯苓见小二离开,笑道:“不知师弟竟还对这知阳楼如此了解,竟不似第一次来此一般。”齐云无奈,传音道:“师姐,你当真不知这儿乃是燕家堡在芜州的产业?”孙茯苓微讶,想来自己平日里贪玩,虽说后来修得元神领了一个长老职位,却也只是在还清院领了一个虚职,倒不如齐云在务实院领的讲经长老所知所学的多。
孙茯苓把玩手中茶盏:“我却是不知,师弟与我讲讲如何?”齐云无奈,道:“二十八中州和七十二外海广袤,若是寻常弟子外出,若有何消息,便是飞剑传书也难以一时之间传回门派,有些弟子身上或有灵霄金剑不虞,那些没有的,想要得到消息或传回消息的,便可来各州州城或外海中据点交换消息。这知阳楼正是燕家堡在芜州的据点。”
“师弟方才所说乃是联络暗号?”齐云点头:“这暗号每隔七日一易,只需将燕家堡中门令内的神机妙文演变之意堪破即可知晓。”孙茯苓吐吐舌头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以前只一心追求大道,心想天生灵物成形不易,若是不能勤勉修行,便又会坠入无边轮回之中。现在看师弟你所知所学,倒是让我觉得除却修行,这世间还有许多要去学的,大道难求,海纳三千。”齐云闻言笑道:“师姐何出感慨,这不过是平日里在堡中做事时得知,与修行却并无太大关系。”孙茯苓正色道:“话虽如此,却是不可不待之以严。太古之时,能够登顶大道之路当真是三千,现如今看来,却已是不足多矣。”
两人正说话间,孙茯苓只觉一股气机牵引,便望向知阳楼大堂门口,果见一男一女进来,那男子是个壮实汉子,着玄色道袍,女子是个女冠,一身白莲道袍倒是将人衬得轻灵秀气。那两人见了孙茯苓,略微诧异,却也是朝着她略微笑笑。齐云见那玄袍男子有点眼熟却又一时之间记不起,便问孙茯苓:“师姐与那两人相识?”
“不曾见过,只是天生灵物之间相互吸引罢了。”茯苓已然吃上桌上饭菜,见齐云似乎有思索,道:“师弟见过那两人吗?”齐云道:“只那男子我略有熟悉之感,那女子我却是未曾见过。照师姐如此说法,那男子当是个灵物,只是我却从未识得。”孙茯苓道:“此如此便无需多想了。”齐云只是笑笑,眼中无意间看到那男子从袖中拿出一柄赤色长斧,上有一牛型异兽,当即想起当初在青黎山小竹境中之事。看向那男子时便已经知晓那男子乃是九天乾坤阵中赤霄天阵灵赤霄子。齐云想到小竹境中浑水难趟,此时见着赤霄子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便装作没有看到,待饱食之后便回房去了。
齐云入了客房不多时,便有小二敲门。齐云放他进来,正是当时的小徹子。那小徹子见了齐云,行礼道:“不知是堡中哪位上真前来?”齐云略微笑笑:“我名燕齐云,闵长老不必多礼。”那闵徹闻言心中惊讶却不敢怠慢:“不知竟是少家主亲临。”齐云摆手道:“我不过恰巧经过芜城,素来听闻灵霄院中诸位长老谈及闵长老为人勤勉踏实,乃是可造之材故而冒昧来访,闵长老不要怪罪才是。”闵徹示意齐云坐下说话,道:“少家主折煞我也,闵某不过燕家堡中一个连地仙都为得成的小卒,若非得了家主知遇,也轮不到我来这芜城管事,少家主若有何事开口便是。”
齐云点头道:“既如此,我也不说什么套话了。不知今日东瑶湖罗浮山地界可有何变化?”闵徹思虑片刻道:“应是无有,只是听闻晨纭真人坐下大弟子南阳风闭关结束,已经步入阳神真人,成就一气三阳元神仙体,这事虽有遮掩,但当时东瑶湖地界三阳当空,清气萦绕不可作假。还听闻有大师何妙心已然从外海归来,只是还未回到罗浮山只是回了自家方白山。”齐云点头道:“罗浮山再添一阳神,这不仅不会让魔门束手待毙,怕是太和宫和清虚殿也坐不住了。”
闵徹道:“只是听有弟子传回消息,绣岚山附近近来多有罗浮山弟子出没,还有弟子曾和罗浮山的火工道人叶至善的九五化身交过手。”齐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吟道:“若是有弟子能和绣岚山搭上线,也不可轻言其他。只需暗中窥视即可,罗浮山坐不住了。”虽这样说,但齐云内心仍旧泛起一丝焦虑,只因为田文山怕是也是有所察觉才回了绣岚山。闵徹心思通达,当即明白齐云所指,却问道:“罗浮山这样做,却不怕魔宗报复么?”齐云冷笑一声:“怕?罗浮山既然敢动,必定谋划已久,非是朝夕之功,又有内应在手,何愁大事不成?此事怕是铁板钉钉了。”言罢顿了顿道:“你可知当时楼下那一对黑袍白袍男女?”
“倒不是很熟知,那二人俱是元神修为,男的自称赤霄子,女的自称云霄子。像是自青黎山而来。”齐云道:“盯住那两人,不定何时就能用他们治治罗浮山的嚣张气焰。”闵徹只是点头应是,这边已经无有大事,齐云便遣了他出去,心中默默想着小竹境之事。
当年小竹境中众人各执一词,除却齐云未曾见到的元魔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