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架,他是老人家。”敖炎不满地制止,而後做了个揖赔礼。
李余心中不禁愤愤不平起来,师父对每个外人都如此客气,怎麽偏偏对他这样冰冷又严厉。一气完又忍不住高兴,这莫非就说明师父不把他当外人,而是当“内人”了?
土地公见敖炎彬彬有礼,自己的架子也算摆足了,捋著胡须道:“说吧,请本土地出来所谓何事?本神官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你们这些小妖。有话快说。”
敖炎此时看向李余:“对啊,你叫他出来作甚?”
“啊?哦。”办正事要紧,李余停止想入非非,“土地爷我问你,这城里有没有什麽地方需要人干活?最好是做的活轻,来银子又快的行当。”
土地公掐指一算,眼珠子转了转:“有是有,不过你不见得肯去干。那地方是富得流油的官员商贾们常玩乐的好去处,来银子快极了,要干的活也不算累人。不过我说你啊,看模样也有几分法力,怎麽沦落到要在凡界寻饭碗?”
李余忙说:“肯,当然肯,只要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足够去京城的银两,做什麽都可以。”
见他这样执著,土地公无奈道:“城东烟柳巷有一家叫白月小筑的,你且去那里问问吧。”
如今这些小妖啊,靠著吸人jquot;/gt;气修炼的也不在少数,那毕竟是邪魔歪道,但愿自个儿可别引错路造下孽才好,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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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烟柳巷,白月小筑。
“不错,不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分不清男女的凡人正绕著李余打转,“细皮嫩rquot;/gt;,身形玲珑,就是瘦弱了些,都是骨头客人可不喜欢。好歹一张脸尚算清秀,调教几日便可以去接客了,说吧,要多少价。”
李余前面没怎麽明白,最後一个问题倒是听得分明,心道这回果真是让他捡了大便宜,还没干活呢就能拿银子,於是急忙伸出五gquot;/gt;手指。
“五百两?”那凡人笑了笑,“你小子倒是心比的春娘自然是老鸨的名号。
李余此时才察觉到不对头,凑近了仔细看老李手中的匣子究竟装著什麽,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就看得他瞠目结舌:那些东西,不都是长长短短的假男势?
纵然李余再蠢,也该明白过来自己此刻是著了那土地老儿的道,被骗至这肮脏下等的地方来。亏他还觉著刚才那不男不女的是个好老板出手大方,没料到居然是进了贼窝!
笨,实在笨死了。李余啊李余,你何时才能摆脱这鱼脑袋?
在心底对自己大骂一番,李余气得牙痒痒,忽然就转身跳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桶。老李可不知道他现在这是唱哪出,奇怪地靠近捅边往下一看,“啪”地一声,一条橘红色鱼尾忽然从水下甩出,结结实实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
“妖……有妖怪……妖怪啊!”
春娘刚睡下,听闻走廊上一阵骚动,不耐地披上披风走出去,还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没事没事,各位客官回房去好生歇息……怎麽了?老李,又是新来的小倌不听话?你都在这儿干了这麽些年了,还不知道对付他们的法子?”
“有,有,有妖怪……”老李半边脸早已肿得犹如小山一般,手指哆哆嗦嗦指向身後。
春娘蹙眉道:“这世上哪有什麽妖怪,你是老糊涂了吧?谁将你打成这幅德行?”
“真的,我可不敢骗你!它的尾巴有这麽,这麽长。”老李惊魂未定,夸张地伸手比划著,看样子吓得都神志不清了。
“没用的东西。”春娘啐了一口扭著腰往回走,“若是没有你说的妖怪,这个月的月钱就甭拿了。我倒要看看,什麽人敢在我白月小筑装神弄鬼!”
走入那专门用於调教清倌的yquot;/gt;暗密室,春娘心头也有些打鼓,想当年他还不是也从这地方出去的?那麽多的苦都熬过来了,现如今照样过得顺风顺水。
“李余?李余?”春娘在屋内慢慢踱步,“出来吧,看在你是头一天来的份儿上,我不会怪罪於你。老李的手段兴许狠辣了些,但那也是为你好,等过段时日你就会知道这欢爱之事的甜头,银两还能源源不断,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