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道:「老夫岳不凡,当年也是华山派的人,你师父岳不群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
令狐冲一呆,师父还有个还是华山派的,怎麼自己一直都不知晓,怪不得看起来这麼相像,连忙起身道:「原来是师叔大人,请受小侄一拜。」
便欲拜倒。
岳不凡连忙上前扶住令狐冲,道:「令狐冲兄,折煞老夫了,我和你师父只有血缘关係,却并无兄之名,你我一见如故,又何必理会这些繁文縟节呢,哈哈,还是如你所说,我叫你一声小兄,你喊我一声老哥,岂不痛快。」
令狐冲见岳不凡豪气,也笑道:「老哥抬爱,令狐冲怎敢不从。」
重新落座后,令狐冲又道:「老哥,恕令狐冲直言,家师对此事从未提起过。」
岳不凡道:「令狐兄快人快语,老夫自不会隐瞒。那一年,你师父十岁,老夫只有七岁,遵从父亲遗嘱,拜入华山门下,我二人资质颇佳,深得师父喜爱,兄感情很好,互相扶持,无保留地交流习武心得,武功更是突飞猛进,让其他师兄好生羡慕。」
他面露微笑,似乎到了几十年前那段时光,接著道:「就这样过了十年,我们在武学上都有了相当的造诣,不幸的是,从那时起,我们却有了分歧,而这种分歧,也存在於整个门派中。」
令狐冲忍不住道:「老哥说的可是」气宗「与」剑宗「之争。」
岳不凡点点头,面露悲伤之色,道:「正是,之前华山人丁兴旺,高手如云,一直凌驾於五岳其他四派之上,可是却突然发生内部争斗,我们兄二人也倦了进去,真是造物弄人,我们在这场浩劫中竟站在了对立面。」
令狐冲闻言,内心已经隐约猜到了结果,又听岳不凡苦笑道:「一场血战,真是杀得天昏地暗,虽然最后」气宗「勉强胜出,但是两宗高手却已死伤殆尽,我们」剑宗「残留之人只得黯然下山,并承诺永远不得以华山子身份行走江湖,从那以后,华山派人丁稀薄,日渐衰落,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兄长。」
令狐冲道:「同门自残,何其残忍,虽然最后」气宗「胜出,一定也心有悔意,此事被视為华山派绝密,后辈子已无人知晓,小也是经过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略知一二。」
岳不凡道:「令狐兄所言极是,那场浩劫之后,相信所有人都会心中遗憾,老夫心中对家兄没有丝毫怨恨,后来听说他做了掌门,也替他高兴,只是很可惜,后来他竟然妄想称霸武林,走上了歧途,唉,不提也罢。」
令狐冲闻言心中也感慨万分,歉然道:「令狐冲不小心勾起了老兄的伤心往事,还请见谅,令狐冲此次前来,是想向老哥打听一个地方。」
岳不凡道:「令狐兄的来意刘管家已经稟报给老夫了,你放心,」
芭蕉小筑「就在不远处,贤伉儷在敝庄先休息一晚,明日老夫派人送你们过去。」
令狐冲大喜,道:「先谢过老哥。」
盈盈听了两人的对话,也觉华山争斗太过惨烈,却又不甚明瞭,暗想今后一定要让情郎仔细讲给自己听。
两人继续攀谈,令狐衝将武林大会发生的事情,此番找「芭蕉小筑」的缘由都一一告知,听得岳不凡义愤填膺,大骂魔教卑鄙阴毒。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筵席已经準备好,岳不凡请令狐冲夫妇入席,由於有盈盈在,岳不凡唤了几个女眷陪同,都是是他的姨太太,盈盈对这些女人没有好感,可是也只能客随便,做足表面功夫。几人用膳,倒有十几个婢女在旁服侍,盈盈心中暗想这庄倒是个讲究排场之人,她向来不喜,心中生出一丝反感。
岳不凡对令狐冲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极力劝酒,令狐冲退出江湖几年,好久没有这麼痛快地豪饮,有如此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两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加之旁边有几个女人唧唧喳喳地附和,显得颇為热闹。
觥幬交错之间,令狐冲问道:「老哥,不知这」熔剑山庄「四字取自何意」
岳不凡哈哈一笑道:「令狐兄,你这几年退隐江湖,消息可是不太灵通,老夫退隐之后,创建了这个山庄,后院摆了一座大熔炉,江湖中有想要退隐的朋友,都来到山庄,把兵器扔到熔炉中熔化以表决心,从此与江湖事一刀两断,老夫自然也就做了见证人。」
令狐冲笑道:「看来等到剿灭魔教之日,令狐冲还要来叨扰老哥了。」
岳不凡笑著应道:「好,随时欢迎贤伉儷大驾,老夫是不能再战江湖了,希望令狐兄早日功成。」
两人话语投机,边饮边谈,不自觉已到深夜,仍然兴致盎然,盈盈和几个女眷早已感觉无趣,硬著头皮相陪,有个姨太太在那裡不停地哈欠,岳不凡见状,道:「令狐兄,夜已深了,我叫人带贤伉儷去休息吧。」
令狐冲微微有些醉意,道:「不忙,今天如此难得,我要和老哥一醉方休。」
岳不凡笑道:「好,令狐兄有兴致,老夫自当奉陪。」
顿了一下,对盈盈道:「任女侠倦了吧,可让贱内陪你去内厅休息。」
盈盈确实有些睏倦,坐在这裡度日如年般,於是道:「岳庄,那贱妾就先去休息了,还请庄和大哥不要饮得太晚。」
岳不凡笑道:「那是自然,任女侠放心,一会我就亲自把令狐兄送过去。」
於是盈盈随几位女眷走入后厅。
席间只剩下两人,少了女眷,倒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