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就用放手离开来祭奠我的第一次单相思吧。
这些天武松白天去县衙办差,我和大哥一起出摊,我就特意的跟大哥讲解馅料的比例和烤饼的火候,心想,我也打算要离开了,可惜了大哥一片心意还没报答,就尽快教教大哥上手,也能帮他好过些。
每日黄昏,西门庆必定亲自来买两个饼,我不喜欢同他相交,便避嫌躲在角落只闷头和面调馅,他来了好些次,当著这麽多人的面,竟然找不到机会同我说话。
这日我正寻思著何时动身的事,街角来了几个混混,不知何时冲这边走了过来,在那边同武大哥纠缠不清,待我注意到时,几个人已经愈演愈烈,有要动手的意思了。
我赶忙过去,把哥哥护在身後,他身子有残,打起架来必定比我吃亏。
“哥哥你没事吧?”我一边挡著一边询问情形。
“没事。这几个哥儿,说饿了,要孝敬几个饼,拿了吃两口却摔在地下说是肚子痛要来收些诊钱,给他们了一贯钱,却又嫌少……”
一贯钱是我们一天的收入,实在不少了。我明白,这是遇上泼皮了。但是收保护费的惯例似乎什麽年代都是有的,我忙满脸堆笑,“几位爷,咱们这做小本生营的摊子,这些钱已经是一天所得,出门做生意总不能带著多少银子不是?几位爷嫌不够,不如奴家今晚回去凑凑,待明天再交可以吗?”
只听对方听也不听,道,“没门!要麽现在拿,要麽你们滚出这阳谷县城!”
我心下了然,这必定是来找碴了,只不知,最近明明相安无事,却又得罪了谁?
最前面的无赖瞄见我却放肆极了,“啧啧,小妹妹就是烧饼西施嘛,这小模样,果真水灵灵的,这皮肤!”
他作势要过来,“拿不出钱,不如跟我李二走,伺候哥几个舒服了……”
话未说完,他旁边一个无赖拉住他小声说了些什麽。李二不豫,嘟囔著“怕什麽”, 嘴里说著下流的话,拦在我面前,其他人见他放肆,也就大胆了起来,我往哪边退却,都有一个泼皮拦住我的去路,几个人合围上来,把我越逼越近,对我言语调戏起来。
“来啊,小姑娘,给哥哥抱一个!”
“哎呀,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过来哥哥这边,来……”
我这才明白,在古代女子抛头露面为什麽会被有所指摘,原来,还要做好这些准备。
我长这麽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再看周围的小商贩都躲著不敢上来说话,气的有些声音发抖,一把把我前面的李二推了个趄跌,“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
李二稳了几步又走过来,“呦,妹妹好大的劲啊……”说著上来捉我的手,我再去推他反而被其他几个人扭住了双手,李二挑起我下巴作势来我的脸蛋。
武大见我吃亏,那头卸了挑子,拿著扁担一通乱舞,几个泼皮没防事,被他打中腿脚,也顾不上调戏我了,火气腾腾地合起来把武大踢倒在地,武大哥到底身子矮小,挨了几下就苦不堪言,爬不起来,那领头的混混还不罢手,抢过挑子要往武大身上一通乱揍。
“不──!”
我已经欠了武大哥那麽多,怎麽还能害得他为我挨打?我本能的扑上去,挡在武大身前,那无赖收手不及,扁担劈头盖脸暴雨般砸下来。
“妹妹,快闪开!”武大急得要命,可是怎麽也推不开我。
我死死掩著他不动,只是觉得痛!真痛!不过幸好是我挨了去。
“住手!”只听一声呵斥,走过来一个人,对著几个泼皮一人赏了几耳光,那泼皮愣在当场,似乎没料到怎麽回事,垂头丧气不敢还手了。
西门庆把我扶起,又急又怒,“不要紧吧?”
我不著痕迹的推开他,保持距离。
“你若要谢我,便亲手给我包个饼吧?”西门庆笑道。
☆、16.出走
西门庆又往混混身上挨个死踹了几脚,道,“若是再欺负烧饼西施,就是和我西门家过不去!下次我叫你们上县衙里头蹲大狱蹲个年头吧!”
西门庆和县令来往密切,大家都知道,这一说,四下都沸腾了──
这一刻,他这话的确保护了我,似乎我从此安全了,但也似乎圈定了我的归属。使好些看热闹的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了,就好象我勾引过西门庆似的。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依仗,气的随手捡起一个烧饼向他砸去,飞快地搀著哥哥收了摊子回家。
却没看见,胡同深处,西门庆的家奴牢牢把持。
李二嘻嘻哈哈,“大官人,我们的赏银……”
话未说完,西门庆一个眼色,几个泼皮连同李二都被他的人踩在地下。
李二慌了,“大官人!我们可是按照……”
西门庆脸上一狠,“我叫你们碰她了吗?”
李二还是不明所以,手上一阵钻心的痛,被西门庆牢牢踩住。
“是这只手她的吧?”说著,脚下一用力,只听李二惨叫一声,竟是手生生被踩折了。
西门庆又交待道,“余下的人,谁的手碰过她,都给我打折了。”
只听胡同里一阵求饶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西门庆已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