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都看到了,一同站着的晴儿自然也看到了,我看她抿嘴一笑,知道这小燕子母老虎作威作福的事迹在这里头想必已经人尽皆知,心中很为叉烧五的惨淡生活感到幸灾乐祸,做皇子也是要注意名誉地,看来他在不知不觉中,离储君的位子是越来越遥远了。
我左右无事,便从头到尾地欣赏了叉烧五大婚的经过,銮仪卫们抬出了红缎围的八抬彩轿,跟着一名内务府总管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前去统领府上,负责迎娶新人。
吉时一到,一身礼服的婉如坐着彩轿进了,随从女官们前呼后拥,仪仗队声势浩大,作为婚礼来说,这派头是绝对地够人羡慕的了,一直到了景阳外,仪仗队才停止、撤去,众女官服侍着婉如下了轿,引着她入。
我因对后面的合卺仪式十分好奇,便也混在陪同的女眷里跟着进去,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这景阳,看着张灯结彩富丽堂皇的殿,甚为新奇。
大婚典礼的一切都很顺利,里头有命妇在等着伺候皇子福晋合卺,叉烧五和婉如一个西一个东,准备依着惯例,行两拜礼。
但还没等得两个人拜下去,就听得砰的一声,跟着是啪啦啦一连声的巨响,屋里头的桌子上摆的酒壶酒杯掉下来,跌了个粉碎,然后,从那张翻了的桌子围布底下钻出来了一个人来,一身白色中衣,赤着脚,披头散发地,直冲着那一对新人扑了过去,一边扑还一边呼喊,“永琪,你混蛋,说什么只喜欢我一个人,你骗我,为什么还是要娶这个女人?我跟你拼了!”
这疯女人自然就是小燕子。
也不知道她已经在那桌子底下蜷缩了多久,此时正值早春寒,她面色已然青紫,嘴唇惨白,想是给冻得不轻,但见她满目赤红,眼大无神,无限疯狂地狂奔出来,也不管地上的狼藉,一双赤脚给破碎的瓷器割得鲜血淋漓,偏生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如同着了魔一般地直扑过来,我离婉如较近,赶紧一把把她拉过来,避过了那个疯婆子,她也不停顿,直接冲着叉烧五就冲了过去。
叉烧五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地,她疯得兴起,几个耳光就直接招呼了上去,一时间,全场寂静,只听得耳光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人的双目赤红,被打的呆愣在当场。
婉如像条死鱼一般僵硬在我怀里,之前愤怒和惊吓出来的颤抖都给这一刻的震惊给惊得止住了。
事出突然,屋里头又都是一堆女眷,没有侍卫伺候,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就算是有那么几个反应快的此时也都已经认出来这个疯女人就是景阳里头的那位脾气暴躁而怪异的燕主子,明显这就是五阿哥的家务事,也不好管,只有一齐装作震惊到不能言语,一面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面在心里燃烧起熊熊的八卦之魂,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就见叉烧五呆了片刻之后,猛然反应过来了,见周围的人都好奇地同情地盯着他看,他平日里就算是再软弱,再任由小燕子欺负,这个时候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他瞬间涨红了一张脸,抡圆了一个巴掌扇回去,咆哮道,“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赶紧退下去。”
小燕子平日里依仗着叉烧五痴迷于她,又欺他是个被虐狂,作威作福惯了,今儿冷不丁被打了一巴掌,立刻如同被针扎了一样跳将起来,如同泼妇一般破口大骂,“好哇,你不但要娶别的女人,现在都还敢打我了,我不要活了,阿玛,额娘,小燕子快要给打死了,你们在哪儿啊?我要回家。”她一面喊一面四处看,竟似预备找个柱子什么的撞上一撞,活脱脱一幅泼妇撒泼图,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叉烧五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又担心她这样上窜下跳,寻死觅活的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赶紧忍气吞声地道,“小燕子,快停下来,小心孩子。”
没有想到小燕子一听这话,更抽了,她挣起身来,恶狠狠地道,“孩子,你还知道孩子,你当我不知道,你巴不得他掉了才好。”
叉烧五一时气结,也不管什么场合,丝毫形象没有地大声咆哮道,“你乱说什么?”
他声音大,小燕子的声音更大,她用力吼回去道,“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被抓的时候发生的事,但是,那又不是我愿意的,都是你们没有用,才会这样,你现在还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
据柳红的调查,她被抓的时候貌似是被轮过的,不过我没有想到她竟然傻成这个样子,竟然自己把这件事几近直白地给爆了出来,叉烧五已经不能言语,一转头就见到门口闻讯赶来的老乾和太后等人沉的脸色,吓得呆在当场。
小燕子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胆子够大,脸皮够厚,她一直认为老乾挺喜欢他的,于是撇了叉烧五,径直扑过去抱着老乾的大腿道,“皇上,您可要给小燕子做主啊。”
没想到老乾甩都不甩她,直接吩咐外头早就闻讯赶来,但碍于情势不敢行动的侍卫们道,“来啊,把这疯女人押回后院偏殿好生休息。”
小燕子满面地不敢置信,喊叫着被押下去了,婉如的父母族人本来是作为贵宾准备来赴宴的,听说出了事,也忙不迭地跟在老乾和太后的后面一起过来了,没有成想竟看到这一幕,年逾花甲的鄂太保也在,气得胡子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时间,场面无比尴尬,老乾和太后正想说点什么补救,只听得咚得一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