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凤梧离开后又过了数日,这几日的江南战云缭绕,仿佛一下子全天下的修士都聚集到了江南,就连远避修真界的金山寺,每天都有很多修士出没。
经过百里芷的一闹,现在江南许多修士都知道金山寺是大林余孽所经营,但金山寺的背后有神凰宗、游龙剑派罩着,所以,虽有修士好奇佛祖显灵的真相,甚至有人怀疑到大林至宝大日光明经就在金山寺内,经常有修士三五成群上山探查,却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偶有几个不开眼的,也都被汪星刄等僧众悄悄收拾了。
有了佛祖显灵的神迹,金山寺的香火异常鼎盛,尤其是主殿的至理佛,更是日受供奉成千上万,短短几天时间,其法身之上凝聚的愿力已是小有规模,这不由令法海感叹江南不愧文化荟萃之地,每一个信众所产生之愿力都是部州蛮人的千百倍。
“难怪全天下的修真门派都将中原视作必争之地,在这里修行的确得天独厚、事半功倍,若是能将金山寺发扬光大,让至理佛成为中原大地主要信仰……”
金山中院,檀香阵阵的住持禅房之内,正当法海盘膝于云床之上浮想联翩之时,却见法二心急火燎的推门走了进来,虽同他一起的,还有金山寺的知香师不方和尚。
“师兄,紫竹庵出招了!”
“哦?”
“这几天我们金山寺风头太盛,已经惹起了紫竹庵的注目,据钱塘县传来消息,明天紫竹庵要在小蓬莱举办法会,届时不但会有大士显灵为参加法会的香客祈福,她们的香火费用和护身符价格也都由五两降至了一两,而且,听说若是穷苦人家的香客,还会免费!”
法二话音刚落,不方又苦着脸儿补充道,“紫竹庵的香火本就比我们鼎盛,她们又在江南经营日久,深得人心,这一次明显是针对我们而来,恐怕过了明天,我们的香火就会被她们拉走不少。”
“我们这里刚刚佛祖显灵,她们那里就搞个大士显灵,我们这里刚刚把香火费和护身符价格公布出去,她们那里就来个大降价,师兄,这根本就是恶意竞争,赤果果和我们争夺信徒,不如我们也降价吧,反正我们也不在乎钱。”法二愤愤道。
“紫竹庵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高调,如此针锋相对、咄咄逼人,不像是她的作风……”
法海却似乎没有听到法二的建议,微微皱起眉头,反复思忖起来。
香火之争只是小事,对法海来说不值一提,但法海关注的却是事件背后,妙善的态度和意图。
如今的江南,龙虎山之争将起,在这个敏感的节点上,紫竹庵如此高调的来了这么一出,是否意味着妙善已然决定要从幕后走上台前,和他法海提前做个了结?
如果是,那么法海就要做好与妙善正面斗法的准备了。
如果不是,那么妙善的意图又是什么?
不过,不管妙善的真正意图是什么,紫竹庵既然开始针对金山寺,那么就说明,法海所布金山寺这手棋,妙善已经决定接下了,所以,无论是文争,还是武斗,法海都已无法退避。
“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呀!”法二见法海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不由满是不忿道,“如果这么轻易被她们抢走信徒,我们这些天岂不是白装孙子了?”
“法海师叔,我也觉得我们应该狠狠还击回去,就算香火费和护身符降至一两,只要信徒多,我们的利润依旧足够养活大伙儿。”不方也附和道。
这几天,又有很多大林门人归附了金山寺,其中不仅有大林下院不字辈弟子,还有一些法海、法二熟识的法字辈师兄弟也都寻上了门来,如今的金山寺已然成了大林弟子的庇护所,所有人都很珍惜这难得的立足之地,也容不得金山寺利益受损。
“当然要还击……”法海闻言,微微一笑,“我们涨价!”
“什么?!”法二和不方齐齐一愣。
看法二和不方愣住,法海不动声色的接着道,“涨价,从明天开始,香火费和护身符全部由五两涨价到十两,同时,还要规定,每天头三炷香费用增至百两,只有身家万两以上商贾、或九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上……”
“这不是将信徒向紫竹庵那里推吗?”法二不解道,不方同样觉得法海的思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懂什么,她们这是降价促销,我们若是有样学样,就是跟风,一步被动,步步被动,永远都会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法海冷笑一声,道,“不过我法海又岂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既然她们要走平民路线,那我们就走高端路线!”
紫竹庵的举措,在法海看来就是前世的价格战,降价促销,好处是开辟市场,坏处是自贬品牌,所以法海决定反其道而行,趁此机会打响金山寺的品牌。
法二茫然道,“师兄,什么是高端路线?”
法海不答反问道,“紫竹庵的护身符用的是什么材料?”
“当然是符纸。”
“我们要用玉石,记住,上面蕴含多少法力不重要,关键是要高端、大气、上档次。”法海点点头,又接着问道,“紫竹庵的香多长?”
“自然是一尺。”
“我们的最少要有三尺长、拇指粗,头三炷香甚至可以更大、更粗,要体现出我们金山寺的气势!”
不方和法二此时也逐渐听出了眉目,“师兄,你的意思是夺人耳目?”
“不错,我们要将夺人耳目做到极致,落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