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举材料说明,这间别墅是郑德军在林州的私宅,那个年轻的女人是省京剧团的花旦。
光盘有郑德军带着谢茜莹去上海的时候的拍的,和照片是同一时间;还有一张是他和花旦在别墅里的活动,也不知道是用高科技手段摄下的,画面非常清楚,据透出消息的人说,其中有一段是□水准,不堪入目。
这样的证据如果领导想查的话,其本是跑不掉的。
事情来得这样快,太出乎她的意料,除了吃惊她本来不及有别的想法,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是你做的?”半晌,她才轻声问道。
“当然不是。”厉家铭笑。
他多年前就离开蒙山,来三乡才刚一年多点,这里涉及到郑德军的问题有很多是几年前的,当然也有最近的,不过他大约也知道是谁做的,但这种事知之装不知是最好,置身事外围观一下虽然不能撇清自己,起码圈子内部会知道他很无辜就足够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句说老了的话,但还是有道理的。
郑德军这次不这样做,以后也会找别的机会黑他,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只不过这次他做的太不地道了,激起了陈峰拿下他的决心,再加上李世清这股力量的手,谁也保不下他了。
官场上的交锋就是这样,有时候并不需要自己出手而置对方死地才是高手,只不过这次把方若谨牵涉进来才让他有些恼怒。
昨天下午他从省里回来,晚上很晚市里突然决定召开常委会,在会上宣布了双规郑德军的决定,人也当场带走的。会议结束后他回家方若谨已经睡了,早上起来赶着去县里又来不及说,所以现在才告诉她这个消息。
“这么说,以后我都不用对着你那枝烂桃花了。”
方若谨似乎心情不错,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句。
“我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她,你怎么喜欢颠倒黑白呢。”厉家铭的大手在她背部轻轻地拿捏着,帮她舒缓着筋骨。
为了让她滚远点,他不动声色的暗中安排将她踢出了市委,谁知道她却得到消息抢先一步做了工作去了那个地方,和这小女人弄到了一起,这能怪他嘛。
“其实,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方若谨翘着嘴角一笑,悠悠说道,“如果她不乱找碴儿,和同事处好关系,熬个三五年放到哪个局级单位当个副职还是可以胜任的。”
“是啊。”厉家铭也有些感慨。
单凭谢茜莹的工作能力,方若谨这个评价还是挺公允的。
她很年轻,又有学历,工作能力确实很强,按理说可以作为女干部的重点培养对象。但是她心计用的太不是地方了,反倒误了自己。
那天陈颖说的很对,这个女人眼里的太强烈了,让男人害怕。方若谨和她一比就是个傻丫头,但是好在她有自己的原则。
那位陈副处长倒是挺无辜的,对一切背后的事情不太清楚,是上级硬压着让他接手这个案件,被莫名被拉入漩涡中。在事后审查中他如实说明了审查方若谨的情况,侯建军然弄到了一份审查记录复印件,其中包括几名和她有接触的小战士的证词。
厉家铭看过那些材料后眼睛湿润了,他的前秘故意往菜里加盐,不给水喝,折磨人意志的轮番审问。
他竟没想到这傻丫头吃了那样的苦,却有铮铮风骨,真不愧是方正坤的女儿。
从看中她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她在外抛头露面,或是让她在官场上争得一官半职,他挑中她逼她结婚除了十几年前留下的深刻印象外,还有就是他相信方正坤的人品。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觉得她懂事听话,格温驯,能替他带孩子守着家。
婚后来三乡,他面临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曝光,但他很担心她阅历太浅,人又太善良了,所以提出隐婚。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处在这个位子,人们不敢直接找他说情,但是找她就太有可能了,象刘雅丽这样有心利用她的人,真是防不胜防了。
他一直想和她深谈这个问题,却一直拖了下来。事情出来后,考虑她的身体和心情问题,他才一直没说。
“家铭哥。”方若谨忽然在他怀里闷声叫了一句。
她这样叫他,是她有事要和他说的信号。
“怎么了?”
“刘雅丽的事情怪我,我没想到她会在玩具里放钱。”
无论她遭遇到什么,她欠他一句对不起。
事情出来后,她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神也有些萎靡,虽然厉家铭每天衣不解带的守在身边,可是心里总是觉着憋着口气,所以也懒得说。
今天厉家铭带来的这个消息不说是大快人心,她但总算是个契机,她便开口道歉了。
“以前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很多是放在烟里的。”厉家铭淡淡地说。
所以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他一直叮嘱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不要随便接别人的东西。
人心不古,现在的风气实是让人齿冷。她太单纯,对于人际关系上的利用算计本不了解。
其实刘雅丽这种手法太老套了,简直是土的掉渣,现在都是直接送卡,哪有拎着一叠子现金送上门的。
“对不起,是我太傻。”
方若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着一抹空洞,只是瞬间又恢复了沉静和浅淡。
厉家铭是无意间低头瞥到的她脸上的神情,心下不由得一紧,伸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