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时年轻气盛的宋瑾瑜并不自知,就这样一脚踩进林风联手其他势力设下的圈套。
从小吃了太多的苦,林风的原身一直将苦难化为仇恨,镇国公府就是他仇恨的源头。
歌姬娘亲怀着他时咬牙嫁给了一个老鳏夫,他在打骂和鄙弃中长大,对他娘所说的,镇国公老将军对他们始乱终弃深信不疑,越是生活不堪,对镇国公府的仇恨就越是浓烈,在娘死自己又被迫卖进宫时,那仇恨更是达到了顶峰。
林风接收了他的记忆,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应该完成他复仇的愿望。
察觉到宋瑾瑜正在查先帝暴毙一事,林风灵光一闪,借助那些后妃身后的家族,和蠢蠢欲动的几个王府,织成了一张阴谋的巨网。
因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太多的伤,加上先帝暴毙的打击,老将军身体早就一日不如一日,缠绵病榻一个月后追随先帝脚步而去。
就在阖府因老将军去世而失去主心骨的当口,巨网落下,通敌、叛国、谋害先帝,数项罪名一齐扣在了镇国公府的头上。
“陛下,楚将军求见。”声音尖细的内侍站在不远处,半弯着腰恭声禀报。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叶景黎轻轻掸了掸袖子,头也不回地道:“宣。”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回答,内侍顿了片刻,悄然退下。
叶景黎转过身,眯着眼看了这看似恭敬的内侍,眼中微微一寒。
按照那些人的布置,查到那些证据的自己根本不会同意见楚骁,也将因此错过得知真相的最后一次机会。
一边想着,叶景黎加快脚步往门外走去,一脚刚刚踏出门槛,就被忽然而来的一股大力猛地撞了回去。
满脑袋阴谋诡计反转命运,被这一撞,撞成了一脸懵逼。
他的条件反射敏捷反应呢!都被吃了吗?!
楚骁匆匆的脚步被猛地打断,眼见人被自己撞得往后倒去,他忙伸出手,目光在触及那明黄的龙袍时,原本该揽在腰间的手硬生生移了个位置,有力地扶住了来人的胳膊,稳住了他往后倒的身体。
“微臣该死!”
确定他站稳,楚骁登时后退一步,弯腰请罪。
叶景黎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胸膛,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楚将军可是有要事?”
“微臣斗胆,求陛下随微臣去一个地方!”
楚骁低头,虽然用上了求字,但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请求的意味,甚至他就算低着头,气势上看上去也丝毫不处于下位。
虽然面前是父亲时时教导要忠的君,但楚骁以往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皇帝并没有太大的尊敬。
甚至如果不是父亲临终所托,他根本不会多此一举地来到这里,和这小皇帝说出这番话。
圣轩帝文武双全胸怀豁达,在他心里只有那样的人才堪称帝王,于是他十分理解犟了一辈子的父亲,为什么会对圣轩帝满腔忠诚,心甘情愿为之效力。
但面前这即位一年的小皇帝,明显比不上先帝。
手段不足,身体柔弱,天资平平,如果不是先帝只有这根独苗,恐怕根本活不到登上帝位。
叶景黎不知道面前人看似恭敬,实则在心中对自己从头到尾贬了个彻底,他只轻轻抬了抬下巴,道:“带路。”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入耳,楚骁诧异地抬头看了叶景黎一眼。
没想到这小皇帝这么轻易就答应,早就准备好的腹稿就这样浪费在肚子里,楚骁一面觉得这太没有警惕心,一面又觉得正好节省了口舌。
眉尖不可抑制地一蹙,楚骁到底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弯腰行了一礼就前方带路。
叶景黎大致猜到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心中稍稍有些激动,对楚骁的反应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这人在镇国公府被扣上罪名之后,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连夜出逃,诛杀了主谋之中跳的最欢的恭亲王和福亲王,后飞驰西北,带着他的几十万大军和朝廷分庭抗礼,如果不是林风出的恶毒主意,让他死于部下的毒害,还不知道最后会如何收场。
原主宋瑾瑜亏欠镇国公府太多太多,只是这种默默的小态度而已,他毫不在意。
嗯,毫不在意。
叶景黎盯着楚骁坚实伟岸的背影,毫不犹豫地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换上便服的两人出了宫门便往西北方向而去,山林越来越密,马车内很是颠簸。
叶景黎微微蹙了眉,在现代世界舒舒服服的待了那么久,乍一来到这古代世界,饶是身为九五之尊,硬件跟不上也实在谈不上享受。
就在叶景黎要绷不住脸上淡定的表情时,马车停了下来,楚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前面马车进不去。”
叶景黎跳下马车,皱眉打量了一眼,对主动卸马的楚骁道:“只有一匹马?”
楚骁卸马的手一顿,不好说自己以为他根本不会真的跟自己过来,摸了摸鼻尖转过了身,刚想说什么,瞳孔猛地一缩,一把将叶景黎拨到身后,抄起一旁的剑就迎了上去。
凌厉的风声伴随着金属相击的声音传来,叶景黎矮身躲过身侧的攻击,灵活地拣起地上装饰用的长剑,回身用剑鞘挡下一击。
像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快,面前的黑衣人眉眼一厉,原本刺向腹部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