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言摇头。
她再写。「让我,安静。」
毋言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听她的话,送独叔出去搭舟马。
屍房无人了,只剩她和他。
她伸手,摸上他半阖的眼睛,微微施力,想拢起他的眼睛。可他的肉又硬又冷,拢不动。
「你不是不想看到莲花了吗?」她低哑地说:「那就闭上眼啊。」
她再施一次力,掌心仍感觉到一双口子开着。
「闭上眼啊。」她喊了一声,喊出了眼泪。「你还要等什麽?闭上眼啊。我很好,好得不得了,好得让你发恨,你闭上眼啊──」
她窝囊地怕他恨她,更恐惧的是,怕他连死,都不得安息。
「我叫你闭上眼啊!」她甚至命令起屍体。
屍体仍是又硬,又冷,刺得她掌心发疼。让她克制不住,硬要想起那个用体温与情慾甜腻地爱她的ròu_tǐ。
她终於忍不住,哇地一声,独自在无人的屍房里,孤寂地嚎啕。